董宝珍电台（887）：从茅台没人喝到“马某”被抓

 

客户梁女士发了一个问题，问在《熊市价值投资春天》第二部这本书中，我记录了自己到茅台包装车间去调研，到茅台设在北京的中转库去调研，发现了整个茅台是2013、2014年那简直是销售火爆，工作人员加班加点生产，但是为什么在当时那么多人不去调研不去发现，而且调研发现了以后，这些人也不接受，还继续唱空茅台。

梁女士的问题就很奇怪，意思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到底茅台在反腐之后销售好不好？你们去调研，包装车间是开放的，中转库也是相对开放的，怎么都不去调研，而是一味的人云亦云的反复唱空，包括这些调研数据发布之后，唱空的势头依旧不减。

我当时在北京中转库调研的时候，是冬天5:00就天黑，我调研完以后到一个小饭馆正吃水饺，打了个电话是同行业的资产管理界的人问我茅台怎么样，因为他也看好茅台，我说形势大好，蒸蒸日上，对方是不敢相信的，他就不相信，我建议他去调研，他也没去调研。这个故事，我都记录在熊市价，我写的《熊市价值投资春天》第二部这本书中，那么今天梁女士就问为什么呢？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梁女士在提问中他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调研，社会人士却不去调研而继续依旧唱空呢？请注意，在问题中用了一个社会人士，社会人士的社会二字，太重要，太关键了。

我做投资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市场机会，本质上就是社会主流人群在研究基本面过程中把基本面搞错了，社会主流人群在对基本面研究过程中把好的搞错为不好的，把不好的搞错为好的，比如说2013年看空茅台，在2019年、2020年、2021、2022年看空银行，它就是把好的看成不好的了，是一个错误，反过来最近赛道崩塌之后，大部分人损失很大。

据红周刊报道，截止到五一节，去年的公募冠军竟然在今年4个月里净值下跌了48%，所有去年赛道疯狂时候有头有脸的那些明星基金经理，都以百分之几十的净值大幅衰退，现了原形，所以赛道泡沫这个过程中其实也是一种错误，社会主流资金把那些赛道理解为永远上涨，如果是医药就是生产长生不老药的，如果是电池就好像是发明了永动机，错误的高估，最后形成风险，所以机会和风险都是社会大众在分析基本面过程中把基本面给搞错了，搞成低估了那就是机会；错误形式是高估，那就是风险，所以在这个里面错误是怎么产生的？

错误的产生，我请大家记住董宝珍纯实践经验，那个错误不是太难，每一次资本市场发生严重的错误，不是因为那个错误在客观上面难度太高，并不是让你论证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确实挺难，很难证明，也不是让你寻找外星人，也不是让你搞一个很难的问题，每次资本市场犯下的错误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很难导致大家的智力水平和知识水平不够而形成的错误。

历来都是皇帝穿没穿衣服这么一个问题，我自己的实践经验，错误发生都是很简单的，茅台酒到底能不能卖掉？中国老百姓未来喝不喝茅台了，这个问题很简单，就像美女能不能被人人喜爱找上对象了，就这么简单，银行能不能摆脱一轮资产质量危机，重新走上增长？这些问题，就跟说皇帝到底穿没穿衣服是一样的，小孩都知道。

巴菲特有句话，资本市场是唯一的一个业余投资者能战胜专业选手的领域，因为他知识水平的要求并不高，为啥简单的问题你搞错了，这就是那句话，“社会人士”资本市场发生的错误，其实本质上是一个社会现象，它大概是受这样一个模式的约定。

一般来说一次严重的群体性错误需要一个社会背景，像茅台的错误就是当时腐败太严重，老百姓都对腐败充满了不满，包括国家抓腐败也是发现这个问题太严重，所以社会上对腐败的不满，成为一个普遍的社会问题，在这种情况有一些腐败分子确实是拿公款喝茅台，这样的话老百姓就有一些情绪有一些偏见了，他说你茅台老是在腐败分子的餐桌上出现，你茅台不是什么好鸟，这样的话他就是说恶霸地主霸占了美女，把美女说成是坏人，其实美女也是受害者，在这种社会背景下，群体已经不客观，真的是情绪化了。

在群体已经情绪化了的时候，这个群体中会出现一种很离奇很离谱很脱离常识的认知，就说老百姓没人喝茅台，你们腐败的喝，花别人钱的可以喝，花自己钱都不喝，其实花自己钱，有钱人玩得很嗨，都是花的自己的钱，所以这个时候群体情绪产生，由于特定的社会背景出现了群体的不客观的一种情绪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很离奇离谱的认知，这些离谱的认知借助于情绪就大规模在社会中传开了，于是社会就形成了主流错误认知。

比如说现在中国社会资本市场就认为银行那东西不行，就两三倍市盈率，将来有可能还破产，就群体性认知，它所以是错误的，它也有一个社会背景，那就叫做中国经济发展蒸蒸日上，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而且是最活跃的经济体。

这个客观事实面前解释中国经济增长的理论纯粹是西方的，还是用西方那套。西方理论就认为市场经济政府没有都可以把政府彻底关了，没有政府。如果说非要个政府小到几个人在那下夜就行了，但是如果说政府出现了他设计产业政策，他还安排银行给他设计产业这些政策配置货币资金的话，那么产生于西方经济发展理论，实践背景下纯市场经济学的自由派市场经济理论，他就认为这个不对，就是这样的，中国社会经济这么蒸蒸日上，一定是因为采取了正确的经济模式，但是在这种情况中国没有总结出一个自己的经济理论，一直沿用着西方的那套理论，西方那套理论就政府没有最好，有也是小一点，他就不愿意让政府成为经济中的活跃因素。

实际上中国乃至东亚儒家文化圈的政府都有产业政策，在这种情况下，但是西方还控制着话语权，大家知道西方话语权优势现在已经作为武器了，他控制的话语权老是唱衰你，老说你不对，在这种情况下，大众他就认为中国这个银行体系有毛病，给了很低的估值，而且把常态的资产质量问题，理解成从此以后走入永远不可能恢复的灾难和危机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有一个社会背景，再一个就是说群体被错误的理论，给误导以后他就给了很低估价格，很低估价格就导致长期不涨，长期不涨群体就情绪化了，情绪化就出现了稀奇古怪的各种鬼故事，所以在这里抽象出本质原因：一个投资者他是靠对事物未来发展基本面和企业未来发展的准确判断来挣钱的，而要想准确判断，他必须有一个正确的思维方式，有了正确的思维方式，他还是实事求是的尊重事实，基于事实来得出正确的结论，这个时候他才能挣钱，那么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且实事求是的精神进行了思考，它是有前提的，有什么前提？

你不是在大山里面的一个山洞里独居的，你首先是一个社会人，你跟那一两亿投资人在一起，你也是群众的一部分，而且互联网发达到今天你不可能挣脱群体情绪和群体认知的影响，因此得出正确的结论是要独立思考，实事求是，但是你要做到独立思考和实事求是。

它也有一个前提，它必须挣脱群体情绪和群体认知，而且你确实挣脱群体认知，你也不能靠移居到山洞，伯克希尔公司从华尔街跑到偏远的奥马哈，他是相对的要脱离，但是他也不能完全脱离。

所以在这种不能完全脱离情况下，你又是群体的一份子，你必须脱离群体的情绪，脱离群体认知的困扰。群体认知告诉你，银行那东西垃圾、烂的，他就不知道没有银行经济咋能活，所以这个群体认知它很离谱的错误，但是他们大家都这么说，你作为群体动物真很难挣脱，比如说你到一个广场上，你看1000人都抬头看天，你也不由得看抬头看天，其实大家谁也不知道为啥要看天，这是群体动物的特点。

还有一个就是有一个专门的实验，当大家进入电梯的时候，所有的人站在电梯里的方向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时候，所有后来进来的电梯的人就不敢违反那个方向。所以你要挣脱群体情绪群体认知，你才能独立思考。于是这里面多独立思考，实事求是，它是有前提条件的，他前提条件就要挣脱群体的束缚，克服从众本能、克服群体情绪、群体认知这里面思考问题，认知博弈问题就转化成人性博弈了。

这就是我为人类资本市场贡献的著名的一句话，投资表面是认知博弈，本质上是人性博弈。

表面上它是个认知，需要独立思考，实事求是，可是为什么有些人做不到，因为它群体动物，受情绪的束缚，所以要想独立思考和实事求是，你必须挣脱群体的那种束缚，摆脱群体情绪的围攻，把群体认知不作为真理标准，特立独行，提出自己的独立观点，他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于是这样的话，认知是表象，摆脱人性才能有客观的认知，这还是那句话，本质是人性博弈。

在人性博弈过程中，这里面就又涉及到李录说的：投资成功者，实际上依赖一种秉性，这种秉性是啥？特立独行，坚持实事求是，皇帝就是没穿衣服，就是光着屁股。我就告诉你皇帝没穿衣服，这就是一种纯真的心，朴实的心，实事求是的秉性，真是这样的，知识是能教给你的，能学会的，秉性难移，只有一部分人他确实是不受群群众情绪影响的那种先天品性他才能做到。

所以李录在北大演讲说我们就是成为好的资产管理人，主要决定于基因，你有那个基因你才行了，有点宿命论。

现在是五一休假期间，中国出现过马某事件，媒体报道杭州马某因为某种原因被逮捕了，瞬间引发阿里巴巴接近10%的下跌，这个就很有意思，你就能理解市场上的很多认知是一种很奇怪，你说杭州抓了个马某，中国资本市场立即就认为这是阿里巴巴的马某，谁也没说是阿里，但大家就信了，实实在在把国家给砸了接近10%，中概科技股指数也下跌了香港那边，这个就特别说明群体情绪、群体认知一旦发生，他就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基于想象瞬间传染开来。

这也是投资是社会学，投资是在群体中投资，表面上是比的谁的认知能力是认识事物，实际上比的就是谁能挣脱群体，然后冷静理智的看待事物，独立思考，实事求是。

所以投资实际上也是个社会学是人性，社会学和人性远比知识重要。你像马某事件，谁也没说马某是谁，市场也不知道哪位高人认为马某是那个马某，于是马某的公司就吧唧下去了。大家回头研究一下这个事情，就知道资本市场的本质了，大体上所有的资本上想挣钱的人他都每天在思考，所以投资者是搞思想工作的，投资者都是思想家，甚至投资者都是搞意识形态，投资者不是干活的。

所以人们都在那思考的过程中，这种思考的特点是思考未来，未来还没有发生，所以就带有猜测和胡思乱想的特征，基本上有1亿个人每天思考未来，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基本上主要的思考就是胡思乱想，于是资本市场在中短期上主要是由胡思乱想影响的，很多是臆想、鬼故事都是编出来的，整个过程都是被人的情绪想象，胡胡思乱想所控制的，最终是由事实控制的，但是事实发生之前，他有大量的胡思乱想的人决定，而在胡思乱想中有很多胡思乱想专家，这些专家就论证说，茅台谁喝，老百姓没那么傻不喝，银行垃圾，这有政府配合政府政策的银行，都是垃圾，这些专家他也没啥专业水平，他穿透力不行，但他有广泛的市场，因为啥？

大众都是稀里糊涂的，所以真正理性的专家，像巴菲特、芒格从来没有流行过，他的观点很难在牛市中被人接受。

那么这些胡思乱想专家跟这些大众的专家凑合着一团一旦发生某个事件，比如说报纸上说了杭州抓捕的一个马某，这些专家说马某出事了，哗股价下来了，最后媒体辟谣说马某叫马某某，股价又上去了，这就是这样，这是很短的一个瞬间，其实你把它拉长，在两三年几年内都有很多这样的马某事件，整个股市的过程就是被无数个马某事件所驱动的，最后事实展现出来，大家一看都是胡思乱想，按事实决定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