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上关于上海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的一些负面评价是否真实呢?
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非常不愿意写负评和投诉,考虑再三,还是分享一下自己和家人的亲身经历,帮助知友们对上海的三甲医院驱魅。是否选择这家医院,请大家自己斟酌。
汾阳路上的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我只能用自己和家人的亲身经历说,没有一次能让你顺顺利利把病给治了。而且,管理之混乱、态度之恶劣,以我在上海生活近二十年的经历,很少能遇到与之“媲美”的。
就拿最近一次我自己的就诊经历说吧。吃鱼卡到鱼刺,有可能鱼刺已经下去了,划伤了喉咙,总归是有不适感,于是,挂了一个复附眼耳鼻喉科医院的主任专家号,216元。有人可能觉得小题大做了,情况是,我想尽早去解决,在网上预约的时候,最早的号只有专家号了,商业保险也能够覆盖,所以就挂了。之前看耳朵也挂过它家的普通门诊,等到天荒地老,环境不用说了,乌央乌央的人,排队几小时,看病两分钟。
这次的专家号开头还算顺利,按照预约时间到达医院,有趣的是,其他的三甲医院都有完备的导诊台,护士会清晰地分流。这家医院一进门诊只看到一个志愿者,问她网上预约的特需是否可以自助挂号,手挥一挥,排队排队,跟着几百号人乌央乌央一起排队。这也没什么,咱们中国患者的耐受力都是比较强的。
轮到看诊,是一位李主任,老专家,态度不错,虽然对于我挂专家号看卡鱼刺有些诧异,但也给我看了。简单检查了一下,说没看到东西,给我开了喉镜,并告诉我在四楼做。没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到了四楼做喉镜处,呵呵,真是不愿意回忆。一圈一圈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两排被叫到号的患者围成一个内圈排在诊室外,手里提着呕吐袋,一律仰着头上麻药。这个内圈里还有两个巨大的黄色医疗废物垃圾桶,做完出来的人会再来吐一遍口水。干咳声、呕吐声此起彼伏,很像集体晕船。很遗憾没有拍照,那个场面还有荒诞感的。
试想若有一个患者带病毒,这个人群密度,这个暴露程度,中招真是分分钟的事。可能有人觉得我说的有些夸张,“人被像牲口一样对待”,就是这种想法。每个含着麻药的人都仰着头,生怕私自吐口水被护士数落。
做过喉镜的朋友可能知道,这个麻药是挺不舒服的,不过跟后来的经历比起来,小巫见大巫。指挥的有一位大姐和一位小护士,吆喝着患者按照要求含住麻药,不要吐、不要吞,来回上三遍,才可以进到诊室做喉镜。
如果说憋尿B超的不适感是2,加强针CT的不适感是8,妇科检查的不适感是9,我个人觉得,复附眼耳鼻喉医院的喉镜,不适感为10086+。得分分别来自脏乱差的环境、医护人员的恶劣态度、麻药的反应、喉镜插入的不适,以及最后遭了罪还有做不成的可能!
排队等候一小时略去不谈,终于轮到我进诊室了,进门左手第一台机器,一个年轻的女医生,不戴眼镜。噩梦开始了。当时我的嘴巴、舌头和喉咙已经麻掉了,挤出一句话:“医生,我吃鱼卡到刺了。”没想到这一句话点燃了小医生的怒火——
“谁让你跟我说话了!“
“闭嘴!你不要跟我说话!我都知道的!“呵呵,这个密度,我很怀疑她们有时间仔细看病历。
“哪边有刺?左边还是右边?“其实,我的不适区域在中间,实在选不出来左边还是右边。稍一迟疑,这位小医生又火了——
“说话呀!问你呢!左边还是右边!“我可以说这是诱导式提问吗?明明在中间啊。我只能如实相告。
接着,又开始厉声数落我:“垃圾袋(呕吐袋)放一边啊,谁让你手拿着了?你手里什么东西都不要拿!”我觉得她比我还要紧张,本来我在外边不怎么紧张了,被她完全点燃了。
我一共在诊室呆了两分钟吧,这位小医生密集的呵斥没有停过。我更紧张了,接着就是,自拔舌头不合格,小医生的数落像雨点一样劈头盖脸:
“你拉舌头拉的不行!你这样我怎么做!我根本伸不进去!“吧啦吧啦吧啦……
每个人的喉咙口有大小,而且没人习惯经常吞管子吧!何况还要同时用手拉住自己的舌头。这两个高难度举动同时进行,试问几个人能一次成功?
“出去!出去!重新上麻药!重新排队!“
我当时想说,医生你才试了两次,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拉舌头吗?!这跟上麻药没关系啊,我全嘴都麻了啊!可是,由于嘴巴舌头太麻,根本说不出话,就被赶出来了。整个过程太紧张刺激,以至于我都来不及看清楚这位医生的胸牌。
外边的小护士又来给我上麻药,滴了几滴,我的咽部已经不听使唤,咽下去一大滴麻药,开始反呕,难受极了。之前滴麻药我是我们那拨做得最标准的,一次都没有呕,没有挨骂,但二次麻药,这真不是人能受的。于是,我只好泪眼汪汪(由于呕的以及被骂的)地挤出几个字:
“我不做了。”
医护们似乎松了口气,立刻打发我去找主治医生退费,十分熟练。想必也是有一些人像我一样吧。
回到五楼专家门诊去找李主任退费,刚爬上楼,就被麻药呛到,一个趔趄,跪在地上开始狂吐口水,好像电视剧里吐血的场面啊,还好旁边没人。当时内心想,做全二次麻药岂不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还好拒绝了。
李主任也见怪不怪,麻利给我写了个退费,也没有提出再查一查,我当时被麻药呛得五迷三道,等到我在走廊坐了半小时,想起来应该去找医生再手动查一查,不然我这麻药彻底白上了,特需的医生已经都走光了……当时还不到下午4:30。
就这样,下午1:30准时赶到医院的我,经历了半天的折腾,挂了一个200+的主任号,吞了半瓶麻药,挨了一顿数落,仍然解决不了一根鱼刺。
全国知名的三甲专科医院怎么会解决不了一根鱼刺?一定是因为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病人,我不会拉舌头,不会吞喉镜。
是啊,我的号码是220号,就算中间有几个弃号的(他们一定是看到集体麻药场面就被吓退了),人家其他两百多人怎么就能忍受呢?就你一个特需号忍受不了?惯的你!大多数人能忍,极少数人忍受不了,这似乎足以证明,这是一小部分人的问题,不是医院的问题。
我奉劝这么说、这么想的人,自己去现场看一看。做检查的人,绝大多数是老年人,很多是高龄老人,年轻人极少。其中有穿着环卫工人制服来的老伯伯,有坐着轮椅来的老奶奶,还有不少是拿着自费病历卡的外地病人。
稍微不乖一点的,会被“公开处刑”。一个穿H的大叔没听护士的,自己滴了一次麻药,被训斥了半天,当成反面典型在大喇叭里哇啦哇啦广播了半天。每一个做完喉镜出来的人,脸上的表情,都让你明白那是个什么体验。坐在我旁边的一位老年女性患者出来后,话也说不出来了,跟她女儿挤出两个字:难过(上海话不舒服的意思)。
不想被公开处刑、厉声训斥,不想白跑一趟,再难受,你也得忍着。在你没搞清楚之前,先把你吓晕,等你反应过来,已经结束。
大多数人因为种种原因,都忍受了。那么,这种操作就是合理的吗?也正因为大家都忍受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医生才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数落患者吧。我相信,她不是针对我的。即便是面对年纪足够做她奶奶的老人,她的态度也未必好。因为她习惯了,没人投诉,没人反抗,爱做不做。下一个!
这我有点想不通了,于是到该院的门诊办公室与投诉接待人员探讨了一下。有没有不这么痛苦的喉镜?多出一些费用也认了。其他三甲医院的特需检查是跟普通门诊分开的,即便没有分开,也会有护士带去或者打个招呼。为什么你们医院不能这样?为什么你们的喉镜让人想起了奥斯维辛?
“这个,其他医院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接待人员默默道。
在这里,患者没有被善待和尊重。医护把患者视为工作的对象,而不是一个需要被善待的生病的人。他们想的是尽快把这两百多号做完,而不是去take care of people。
其实,多年以前,我在黄浦区的仁济医院做过一次喉镜,就是普通门诊,过程是痛苦的,但医生很耐心,因此减轻了不少痛苦,最后也把我的慢性咽炎给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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