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新冠感染会诱发干咳？教你避免新冠病毒对肺排毒功能的损害

一般呼吸道病毒感染会伴随咳嗽，咳出痰后往往会舒服很多。但很多人发现，新冠感染与一般病毒感冒不同，感染后也会喉咙发痒，也会觉得氧气不足或有点喘，但就是咳不出东西来，甚至咳嗽也不能缓解这种不适，这种咳嗽被描述为干咳。

为什么新冠感染会诱发干咳？原因可能在于新冠病毒感染对于纤毛清除功能的损害远大于流感病毒。

纤毛清除运动是呼吸道（特别是肺）的基本先天防御机制。气道上皮表面纤毛的跳动可产生协调的定向运动，将困在气道粘液层中的病原体和微粒向外推向鼻道或喉咙，通过咳嗽或吞咽将其无害化处理掉。

这些黏液大部分通过无知觉吞咽或在咳嗽辅助下吞咽下去，病原体被消化道酶和共生微生物处理过后，从喉咙上部被吐出去（就是痰液），通过外界环境（如紫外线和消毒剂或环境空气暴露）来无害化或者低害化处理这些病原体。

人体的肺是向下不断分支的二分叉结构，与自然环境下物体或者颗粒从上往下运动不同，随着呼吸从口鼻进入肺部的颗粒或者病原体不会沉积在肺部，而是被黏液捕捉后乘坐纤毛自动扶梯自下而上运送离开肺部，从而最大限度避免损害或者感染肺。因此，这种气道排毒机制也被形象地称为气道自动扶梯。

与流感病毒不同，新冠病毒主要感染气道纤毛细胞，可在气道纤毛细胞中引起广泛的斑块样细胞病变效应，包括细胞融合、细胞凋亡、上皮完整性破坏、纤毛收缩和纤毛颗粒形成等。这些状况下会破坏气道自动扶梯的动力装置甚至废除这种防御机制，当扶梯运动减慢或者停止时，人体排出黏液（押送病毒）的能力显著受损。此时病毒很容易在气道积累、蔓延并感染下呼吸道。

在阳康过程中，随着病毒造成的纤毛清除功能损伤逐渐恢复，感染者咳嗽时往往也逐渐能咳出痰来。

面对新冠病毒的这种定向破坏力，人类会束手无策吗？最新的研究给了我们一些提示。

2023年4月《Am J Physiol Lung Cell Mol Physiol》的一项研究显示：增强气道黏膜纤毛清除运动的药物ARINA-1能抑制新冠病毒复制。ARINA-1是一种由谷胱甘肽 (488 mM) 和抗坏血酸 (400 mM) 以及碳酸氢钠 (1,000 mM) 组成的雾化制剂。

人体原代细胞培养实验显示：用新冠病毒感染细胞后，ARINA-1处理能使新冠病毒载量减小2个数量级（131倍）。

组织病理学研究显示：ARINA-1能保护原代纤毛细胞免受新冠病毒介导的细胞病理学损伤。

断层扫描成像显示：与对照组相比，感染组的纤毛长度减少，而ARINA-1处理组纤毛长度不变；即使在感染新冠病毒后，ARINA-1处理的细胞纤毛跳动频率也显著高于对照组，更高于感染组；且ARINA-1处理的纤毛运输功能同样显著高于对照组，更高于感染组。

进一步的分析显示：ARINA-1并不能直接杀灭新冠病毒，而能够通过增强纤毛清除运动来保护细胞来抑制病毒。如果用药物抑制了纤毛跳动或者没有纤毛的细胞，ARINA-1则无法发挥保护作用。

对于原发性纤毛运动障碍综合征患者的鼻上皮细胞，ARINA-1也没有保护作用，但对于健康人的细胞则能抑制病毒感染。

深入分析提示：ARINA-1对于纤毛细胞的保护作用可能在于对细胞氧化还原状态的调节。谷胱甘肽和抗坏血酸都是抗氧化剂，但具有一定细胞毒性，与碳酸氢钠组合形成ARINA-1后不再具有细胞毒性。

需要注意的是：其他抗氧化剂如萝卜硫素也能抑制新冠病毒复制，且在较高浓度时并未显示细胞毒性。

细心的朋友可能已经想到了食与心在新冠病毒最新科学研究汇总——哪些食物能帮人抗感染，哪些促感染推荐生食萝卜白菜圆白菜或者发酵这些蔬菜食用，比如吃辣白菜，来降低感染风险。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这些蔬菜中富含萝卜硫素（也叫异硫氰酸酯）。

食与心温馨总结：在新冠高发或者流感季节，尤其要注意氧化应激，尽量增加高含抗氧化物质（如萝卜硫素）的食物，减少促氧化食物（甜食，反式脂肪酸，油炸食品）的摄入。良好的抗氧化能力能促进气道黏膜纤毛清除运动，增强肺部排毒功能，从而增强人体对于新冠病毒等气道病毒的抵抗能力，促进康复。

人体的氧化应激(oxidant stress)可能来源于身体代谢活动，并且不排除有外界因素诱发。抽烟或者暴露在烟草烟雾中，空气污染、重金属暴露、不运动或者过度运动、饮酒、促炎饮食等都会增加氧化应激。关于促炎饮食深入了解可参考一周健康早餐（71）——什么样的饮食会促炎症。

萝卜硫素是一种食物来源的强效抗氧化剂，在十字花科蔬菜中广泛存在，我们日常食用的西蓝花、花椰菜、圆白菜、大白菜、抱子甘蓝、小白菜、白萝卜、大头菜、芥菜、羽衣甘蓝和芝麻菜等蔬菜中都含有丰富的萝卜硫素。需要注意的是：生蔬菜中的萝卜硫素含量最高，加热会造成损耗，因此这些蔬菜生吃或者发酵吃（如辣白菜或酸白菜）时抗氧化效果最好。如果想要烹熟吃，温度不要超过140度，时间不要超过三分钟，不要用微波炉加热，蒸也不宜超过3分钟。

千万别小看以上这些食物，关键时刻，它们真的能保护你躲过一劫。也别忽视新冠病毒的威力，即便它们暂时销声匿迹，但也随时可能会杀个回马枪，再度关顾人类。

食与心

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行为生物学博士，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博士后，日本未来食品研究所所长，国家一级健康管理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