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笔记：平凡的世界，平淡的生活

 

文 | 小乔帮主（邮箱：415703556@qq.com）

有一个平凡的世界是路遥笔下令人揪心的双水村，有一种平淡的生活是和平年代的革命圣地普通的一天。陕北，坐落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当中，起起伏伏的山区中埋藏着数不尽的小村庄，每个村落都有着自己的平凡的世界，都可以书写一部浩瀚的书卷。

      家乡就位于黄土高原中的一个普通的农村中，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每年的规划中总能列入重点贫困村。每年都会回一趟家，赶着春节，每年也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要致富，先修路

        这句口号喊了好多年了吧，历史背景应该是建国之后百废待兴，亟需完善国家的基础建设，同时要拉动内需，创造就业机会，也是搭建起城乡之间的桥梁，给农村一条希望之路。“路”太重要了，在北京开车堵在五环的时候恨不得四车道再变宽一倍，走在川藏线的时候恨不得搭个高架跨过塌方的路段。对于一个闭塞在沟壑纵横的山区的村落来说，一条坚实可靠的路，真的是致富的必经之“路”。

黄土高坡上的村庄

印象中小时候回老家，可以从县城搭乘班车，也就是7人座的小面包车，人多的时候十几个人塞进一辆车，在镇子上下车。然后从镇子到村里的交通工具叫“驴拉车”，顾名思义，就是驴拉一个小车。应该是在2005年左右的事吧，那时候交通不便利，轿车在乡下算是罕见的东西，谁家有辆轿车那就是富贵的代表，就连驴拉车也不是普通人家就拥有的。那时候的路还是土路，好一点的地方是用石子铺起来的，下雨过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驴拉车纯靠牲口来提供动力，自然行走的速度也不比跑步快多少。不过好在农村人最多的就是时间了，自然耗得起，好在不是每天都赶着驴拉车奔波。这次回家，开着舅舅的小车，从镇子到家门口也就十来分钟，大概30公里的路程吧。原来的土路变成了水泥硬化过的路了，看样子应该还在准备加宽一点，开起车来也少了颠簸。一路上看到好多人家院子都停着车，有的还是不错的好车。

这10年间发的变化太多了，可能在外界看来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还在拖着中国发展的进程，但是它自己来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要致富，先修路，路通了，心就畅快了。

秧歌扭的不仅是热闹，还有情怀

有很多东西在发生着改变，但对于世代生活在沟壑纵横黄土高原当中的农村人来说，有很多东西是无论怎么变都依然存在的。每一个村子也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一种“文化”在其中，比如处事风格，比如春节的热闹。

村里热闹的秧歌队

今年春节，年近七旬的外婆也去秧歌队热闹了一回，可惜要赶着时间回京，遗憾没能看到外婆扭秧歌的身姿，图片是弟弟拍的。秧歌、唱戏还有转灯场，算是每个村落自家的传统，无论过去的一年收成怎样，发生过什么福祸，总会家家户户捐出一点钱，然后热闹几天，敲的鼓，吹的唢呐，恨不得冲破云霄。有时候不同的村落之间的秧歌队还会相互切磋一下，看看哪家的姑娘姿色更好。似乎一夜间整个村子都充满了活力，闹腾了起来。

论处事方式也是，每个村子都会有那么几个权威人士存在，多数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每逢什么大事，国家出台什么关乎农村的政策，都会在一起商量一番。恰好外爷是村里的监督主任，年末的时候有些老乡过来交农村合作医疗的钱。于是相互感叹一番，唏嘘一下过去一年的收成，感慨今年的钱又比去年多了30。闲聊瞎扯，嘘寒问暖一番，窑洞内便烟雾缭绕。

        这就是农村人的生活，它自身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有包容性，可以允许年轻的小伙子出去打拼，也有独立性，大事发生的时候还是会凝集成一个整体去应对。

也许这就是平淡的生活

记得在《平凡的世界》里，主人公孙少平在上学的时候吃的是丙菜，结局的时候还是在煤矿干活，腿也瘸了。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吗？并没有，可这也许就是最真实的生活。2005年的时候，改革开放的热火朝天，大山之外的经济迅速发展，可是通往村里的路还是土路。十年过去了，路不土了，但是相比于大山之外的变化，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可这平凡的世界，平淡的生活，何尝不是最实在的呢？农村人的幸福有时候不仅来自一条路的改变，有时候农事不忙了，一块搓半天麻将就是一种幸福。

       大山里的故事一言两语又怎么能说得完呢，想着以后要是衣锦还乡了，笔下的功力还在，定要为黄土高原写本书。

回京之后，内心的情感五味杂陈，有对农村落后生活条件与帝都灯红酒绿繁华产生鲜明对比的失落感，也有对乡村生活自成一体的小世界感到欣慰的认同感。同时也在思索，该去如何改变这一种生存现状，农村的务农人员基本都是老人或者出门打拼失意的年轻人，经济来源也只有种地，微不足道的收入勉强能养家糊口，想要改变太难了。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在曾经的村子里生活。个人的力量在浑厚的黄土高原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也许只有矢志不渝的坚持和日积月累的凝聚才会有改观。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黄土地上还有震天响的腰鼓声存在，人们就没丢掉生活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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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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