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沪返乡记(一)准备篇
由于种种原因,之前写的我在中国民航大学的这七年无法继续公开,但是,隔离期间怎么能不进行一些创作呢?反正在隔离期间也是非常的闲,不如就抽出一点时间写写离沪这件事。
在3月25号的时候,随着上海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离谱,我向负责实习的老师提出提前结束实习返回天津,此时原计划20周的实习完成了17周,相比于一些过年后就没有回到实习单位的同学,我们的实习完成度无疑是很高的,但我收到的答复是不可以,需要继续实习。25号是周五,27号我们收到同知,上海开始炖“鸳鸯锅”,所有的同事居家办公,我和另一个一起实习的同学开始了长达60多天的留守公司的生活。
直到5月下旬,上海情况逐渐开始好转,离沪逐渐变成了可能,我们实习群里的20个人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讨论。最终,5月31号成为一个节点,这之前走的要向领导说明理由,而这之后离职的理由统一为实习结束。
起初我是打算在25号左右离沪的,因为不管离沪的早晚,等待我的都是隔离这一不可能躲过的一关,但是我收到消息,我的实习单位有3位领导进院上班,但是他们要隔离一周,需要我们送饭,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离沪,属于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因此我延后了离沪时间,将时间定于6月1号,也就是他们解除隔离之后的几天。
我一开始是打算坐飞机回去的,我购买了儿童节这天浦东飞临沂的机票,虽然这一航班在七天内的取消率是百分之百,但我还是定了这张机票,还买了公务舱,因为我想赌一下,我是不是这个航班恢复后第一班的幸运儿,结果证明我不是,定票之后没多久就收到通知,航班取消了,飞回去是不太可能了,我只能寄希望于更靠谱的高铁。
我在上海从来没有买到普通火车的车票,每一张都是高铁票,其实比较起来,我更喜欢普通火车。我最喜欢买一张傍晚出发的火车票,躺在卧铺的床上,睡一觉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完全不耽误事情。而高铁票虽然看起来很节约时间,但是却只能在白天乘坐,因此我不得不浪费一整个白天完成地点的转换,所需的时间也要比飞机用时长,因此我一直都不太欣赏高铁。
由于上海疫情的外溢问题,很多地方已经到了“谈沪色变”“畏沪如虎”的程度,有很多地方明确表示不接受从上海返乡的人员。不少人面临有家难回的窘境。
我在支付宝上找到了莒南县疾控中心的电话,是一个女生接的电话,她明确告诉我只要遵守规定,是可以返乡的,我需要依次向“驻沪办”以及街道报备,我接着问她“驻沪办”怎么联系,她说网上有公示,让我自己到网上去查。
于是我拿出找美剧资源的方法在网上一通找,却一无所获。于是我拨打了山东省的12345热线,接线员告诉我他查找不到这一机构,让我问问市级热线,于是我又给临沂市的热线打电话,他们同样是没有找到这一机构,我还询问了在莒南事业单位上班的同学,他们同样不知道这一机构。无奈,我再一次拨通了莒南疾控中心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直接告诉了我“驻沪办”的电话,顺便还告诉了我街道的电话。这无疑给了我巨大的帮助。
我第一次联系“驻沪办”是在21号,他告诉我莒南的方舱刚建好,里面有很多货车司机在隔离,人员比较杂乱,建议我过几天再回来,我说我这不太在乎和谁一起隔离,然后对面说,我们建议非必要不返乡,眼看再这么说下去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理由阻挠我回去,我就接受了他的建议,再等一个星期。28号我再打给他的时候,他很爽快地帮我完成了他所要经手的程序。“驻沪办"这一其他地方没有的一关就算是过去了。
高铁其实也并没有全部开通,我过年回家所乘坐的班次并没有出现在可以选择的列表中,这个时候,换乘就成了一个必要的选项。
我首先选择研究济南站,之前就听说济南可以免费隔离7天,如果没有人来接,就可以接着隔离7天。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比一些地方的天价隔离要好得多。我拨通了济南疾控中心的电话,对面告诉我免费的政策是真的,但是济南的车站不可以换乘,所有人员下车后直接隔离。我便放弃了在济南换乘,毕竟,隔离14天无疑是个非常坏的选择。
之后我打电话询问曲阜东站,毕竟该站作为京沪高铁和鲁南高铁的交汇点,我曾多次在曲阜换乘去往天津,但是曲阜的答复也是无法换乘。其实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无法换乘,或者是他们不愿意承受一个上海来的乘客所带来的风险也说不定,但是我没有必要去恶意揣测。
最后我询问了徐州东站,我曾在2019年暑假自广州回家时在徐州站换乘,对这一曾经短暂属于山东的城市颇有好感,徐州疾控中心的热线爽快地告诉我可以站内换乘,我对此表示十分感谢。
于是我最终确定了行程,从上海虹桥站到徐州东站,从徐州东站站内换乘至日照西站。而街道的负责人告诉我,他们可以到日照西站接我。
此时还有一个小问题,就是一般乘客出站后都是就地隔离,日照的疾控中心是否愿意让临沂的车接走日照西站下车的人呢?我对此始终不放心,于是我打算问问日照当地的政策,看他们让不让异地接人,如果不让隔离政策是怎样的。
在地图上查到日照西站属于东港区,我就给东港区的疾控中心打了一个电话,等我介绍完情况后他们告诉我日照西站隶属开发区,让我打开发区的电话,无奈我又拨打了开发区疾控中心的电话,结果接线员的表现让我如遭雷击。
在我介绍完我的行程之后,问可不可以被街道的人接走,接线员回答,你可以坐从徐州站到临沂站的高铁,这样就不用来日照了,我说我第一班车在徐州东站,去徐州站属于异占换乘,行不通的。对面仿佛发现了关键词,我们日照这边也不可以换换乘的,你再考虑考虑别的方法。我无奈又给她介绍了一遍我的行程,并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对面嘴里开始说着“上海”“隔离”“一律”“反正”“不得”等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语气逐渐变得惊慌,口音从塑料普通话逐渐变成本地方言。我无奈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我能否在6月1号出站后被我家所在街道的人接走?”这次她又发现了新的关键词“6月1号”,告诉我那天是岚山区负责,让我打电话问岚山区的人,然后就匆匆忙忙结束了对话。其实这个时候我是很懵的,不同于临沂的兰山区属于中心的中心,日照的岚山区只能说是一个偏远的郊区,怎么会来管日照西站的事情,但我依旧拨通了电话并说明了来意,岚山区的接线员也是一脸懵,西站属于东港区,你打给我们岚山区干什么,让我打东港区电话问。到这里三区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踢球闭环。
无奈的我找到了日照西站的电话,直接问车站的负责人,接电话的人听明白后说这样是可以的,只要保证有人来接就行。于是,我回家的路就基本打通了。
向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和疫情防控指挥中心分别请示后,我办完了离职并获得了出门许可,收拾完房间后办理退宿交回钥匙和空调遥控器后,我就离开了公司。
出门5分钟后,我预约的强生出租车姗姗来迟,我将行李放于后备箱,开始了回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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