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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48亿,“资本狂人”决定自杀

作者:三青 时间:2023-04-27 阅读数:人阅读

 

编辑/金错刀频道 山岚

今天刀哥文章的主角是个“资本狂人”。

从1999年收购第1家上市公司开始,5年间,这个资本狂人靠着腾挪转借,大手笔收购各大医院企业。

最鼎盛时,他旗下拥有了30多家药企,手里的股份,可以直接影响3-4家上市公司。。

但谁曾料想,仅一年后,他就摔得“脸朝地”。

不仅负债48亿,被要高利贷在办公室随笔大小便羞辱,更恐怖的是,他连自己的精气神也丢了。

成天想着:当太阳落山时,他就从楼上一跃而下……

1

大起:

16年,西北汉子炼成资本狂人

这个资本狂人叫郭家学,是土生土长的西北汉子,也是陕西省历史上第一个辞去公职下海经商的企业家。

1985年他留校当了老师。两年后,不甘平庸的郭家学,辞职下了海。

开始创业的日子极其难挨,越是拼命越是难挨。

养猪,由于地处山区无法通车,200斤的猪出栏,他只能把猪捆到门板上一头一头地背出去十几里路,常常是猪屎猪尿和着汗水一起顺着脖子往下淌。

种木耳,为了能赶在开春儿在椴木里种上木耳,他带着30多个工人在零下20多度的冰天雪地里砍椴木,不到半小时满头结成了上百条冰溜子,一个月下来,一双手关节全部冻肿。

就这样慢慢折腾,他慢慢进入了西安医院行业,到1995年,其业务范围拓展至全国十几个省区,成为西北地区规模较大的一家企业。

不过,在郭家学眼里,这些都只是零敲碎打的小生意,并不能满足其野心,他想寻找更好的机会。

1996年,这样的机会终于出现。

国有企业陕西卫东制药因经营不善负债数百万元,面临倒闭,急于转让。郭家学做医疗器械多年,对这一领域并不陌生。

这一次收购,为后来声明显赫的东盛集团打下了根基,也让郭家学尝到了资本运作的甜头。

他开始频频出手:三年内不仅兼并控股陕西两家知名药企,还在1999年11月,成功控股上市公司青海同仁铝业股份有限公司,于2000年3月更名为“东盛科技”,借壳上市。

人心总是欲壑难填,眼看自己在资本市场玩的如此得心应手,郭家学的胆子更大了。

不满称霸一省的他,开始把自己的资本触角伸向全国,五年内大手笔收购江苏启东盖天力、青海制药、丽珠集团、湖北潜江制药。

让业界更为瞩目的是:2004年,他力克华源、华润、复星等业内大腕入主云药集团,“资本狂人”的称号不胫而走。

那一年他才38岁,创业不过16载,在如此耀眼的成绩面前,这个资本狂人也志得意满,开始构想“多久可以进入世界500强”。

但真应了那句话:风光背后潜伏的危机,会在恰当的时候,给你狠狠一击。

2

大落:

放高利贷的,在办公室随地大小便

2005年,中国的经济刺激政策走向终点,反过热成为政府和学界讨论最多的话题,资本遇冷,靠资本构筑起的庞大帝国的郭家学,也很快露出马脚。

先是急于达到规模效应的收购,出了问题。

入局云南白药,东盛在净资产和净利润两项指标中拥有的权益只有4290万元、1093万元,集团为此却花掉了4.98亿元的代价。

郭家学的资金链迅速绷紧。

屋漏偏逢连夜雨,紧接着,东盛对外担保的两家国企,一夜间破产,涉及金额11亿多元,占净资产的248.24%。

此时恰逢中央政府针对经济过热采取宏观调控措施,收缩信贷,提高贷款利率,靠贷款过日子的东盛,再遭暴击。

很快,东盛大楼内的保洁员少了一半,且工资数月没发;集团内刊也停了,因为每年要花费35万的成本。

据当时有关专家统计,东盛历年来用在并购上的资金总额在14亿元左右,按当时8.0%利率计算,每年的利息就高达1.1亿元。

账面上,上市公司东盛科技2004年的资产负债率达到73%,突破了上市公司的警戒线70%。

东盛集团高达48亿元的债务危机泄露,震惊了市场。

内忧外患、焦头烂额之际,郭家学迎来了令他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各家银行雨天收伞,纷纷抽贷,原本说好的一笔贷款,也打了水漂。

比48亿欠债更恐怖的是,放高利贷的人霸占了东盛的办公楼,“不管有没有人在工作,他们随地大小便”。

郭家学周围充斥的还有众叛亲离、股东们的口水、媒体的谴责、上交所的质疑和高利贷的催逼。

眼看500强梦碎,还要遭受巨大羞辱,志得意满过的郭家学,想到了自杀。

2006年11月5日下午,郭家学独自一人静坐在办公室,呆呆地注视着窗外,当太阳落到对面办公楼背后时,他将从楼上一跃而下,了结他矛盾的一生。

此时,他刚度过40岁生日。

3

再起:

开始“卖女儿”

如果他真的一跃而下,今天应该就没有这篇文章了,但幸好,他没死成。

两个高管闯进来劝慰:“当年丢掉铁饭碗跟你一起创业,就是看你有担当,现在的烂摊子我们收拾不了……”

如梦初醒的郭家学嚎啕大哭,“还有这么多人需要我,看来我不能死。”

生死关头走过来的人,看事冷静多了。他开始不再执着规模,慢慢清空手里的资产。

2006年,郭家学带领东盛集团开始了艰难的“八年抗战”:12.64亿出售白加黑,1.7亿出售丽珠股份,市值100多亿的云南白药股份也以7.5亿匆忙出售……

直到2012年底,东盛38亿的贷款全部还完,加上对国企担保偿还的8亿及利息,总共偿还了48亿。

其实,当时有专家建议他申请破产,“你破产,企业保留,最多给银行还2%的贷款。”他说了跟史玉柱一样的话:

“今天我们不下决心彻底偿债,明天市场就是对你的彻底不信任。这条路咱们不能走”。

所以即使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他也要坚持还债。甚至,在破产重组的8年里,郭家学“没有少交过一次税,没有向政府要一分钱”。

为了彻底还清债务,郭家学不得不亲手卖掉自己一手打造的明星产品白加黑,完成了这桩当时中国医药领域最大一起外资并购案。

交易达成的那天夜里,这个西北汉子喝了两斤多白酒。用他自己的话说,“女儿嫁出去了我永远是她爸。‘白加黑’嫁出去,就跟我没任何关系了。”

这种宁丢命不丢信誉的做法,获得很多人的尊重,2012年,他在山西重新出发,汇源创始人朱新礼亲赴太原,为郭捧场,众筹大会上,吴一坚等陕西当地知名商界也为其站台。

如今,他靠着做中药,算是真正又站起来了,其实际控股的广誉远,最新财报显示:2017年营业收入11.7亿元,估值130亿。

结语:

事实上,郭家学的资本“野心”,几乎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赵新先的三九、周玉成的华源、郭广昌的复星,都在这波狂潮中表现得相当踊跃,纷纷打响跑马圈地式的资源争夺战。以至于当时的郭家学,几乎每晚做同一个梦:一直赶飞机却死活赶不上。

但现在,郭家学的梦想不再是500强,而是想一个小而美、具有传承意义的企业。 

他说:

“500强几乎每年以15%的比例在消失,500年后,今天的世界500强估计保留率不足10%,他们创造的财富无论有多少,最终都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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