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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世界|孙少平初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场面真有意思从“央视名嘴”到“滚出主持界”,董倩到底做错了什么?

作者:三青 时间:2023-04-25 阅读数:人阅读

 

本文继续读《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第三章。

话说孙少平本来是不敢也不想应田润叶的邀请去她二爸家吃饭的,那可是县里的大人物!然而润叶姐善解人意,早就料到他有此顾虑了,到了饭点就在他宿舍里等他了,扯着袖子就把他拉走了,一直走到了县革委会,也就是县府大院。

对县革委会,少平没有近观过,我们来看一下他的观感:

进了大门后,他两只眼睛紧张地扫视着这个神圣的地方。县革委会一层层窑洞沿着一个小斜坡一行行排上去,最上面蹲着一座大礼堂,给人一种非常壮观的景象。在晚上,要是所有的窑洞都亮起灯火,简直就像一座宏伟的大厦。

这感受太真切了。

从行政层级来说,一个县级政府属于基层单位,不过对于这个县里的平头百姓来说,却也已是顶天的存在了,说是“神圣的地方”毫不为过;你看作者写大礼堂用了一个“蹲”字,是不是说少平在一瞬间想到了一头威武的雄狮?别说,那种庄严肃穆之感,还真是对得上。

当然,这都是相对于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而言的;同样是农村来的,田润生就没这个感觉,在他二爸住的一排窑洞的砖墙边,“抽着纸烟,不老练地弹着烟灰”,这可是“干部子弟的派势”,他进城上学没多久就学会了。

他是不会有少平这样的朝圣心理的,谁叫他是这个县里头面人物的侄子呢?

润生的生活也远比少平要丰富多彩,跟他打了个招呼后,就说要去看电影,走了。少平却是要到后来去黄原城打工时才有这种享受的机会。

现在的少平呢,润叶姐让他坐着,她去给他张罗饭菜,他还是很紧张,“一个人坐在这陌生的地方,心还在咚咚地跳着。两只手似乎没个搁处,只好规规矩矩放在自己的腿膝盖上”。还好只有他一个人,不然恐怕更是坐立不安了。

润叶给少平张罗的饭菜都是甲等的:一大碗猪肉烩粉条,加上一盘雪白的馒头。

润叶真的是体贴人心,放好后,就说他们都已经吃过了,借口去刷碗筷,交待少平“不要怕,好好吃,我知道你在学校吃不好”就走出去了。

我们又一次感受到了少平的饥饿:

孙少平的喉眼骨剧烈地耸动起来。肉菜和白馍的香味使他有些眩晕。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什么也不想了,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感谢润叶姐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否则他吃这顿好饭会有多别扭!

对他来说,这一顿饭无疑就是山珍海味!

他把一大碗猪肉粉条刨了个净光,而且还吞咽了五个馒头。他本来还可以吃两个馒头,但克制住了——这已经吃得不像话了!他放下碗筷,感到肚子隐隐地有些不舒服。他吃得太多太快了;他那消化高粱面馍的胃口,经不住这种意外的宠爱。

如果放开吃,他能吃下七个馒头!这算不算“报复性进食”?

但我们还是不要取笑孙少平了,因为正在长身体的他,平常实在吃得太差太少了!偶尔一次吃得好,竟然使他的肚子隐隐有点不舒服了,“消化高粱面馍的胃口,经不住这种意外的宠爱”,读之令人心酸。

这时润叶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姑娘,对少平笑了笑。

经过润叶介绍,我们知道了,她就是本书的另一个女主角——田晓霞,润叶润生二爸田福军的女儿,也正读高一。慢慢我们会知道,她就是少平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很大方,开口就问少平是不是跟润生一个班的。但少平的感觉却不太好。可不要误会是田晓霞不好看,或者冒犯他了,原因与他刚才不愿意上这里来一样:

少平一下子感到脸像炭火一般发烫。他首先意识到的是他的一身烂脏衣服。他站在这个又洋又俊、穿戴漂亮的女同学面前,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叫化子到她家门上讨吃来了。

这是个女同学,并且又洋又俊、穿戴漂亮,孙少平怎能不自惭形秽呢?太正常了。

幸好晓霞没有看不起他的表现,反而热情地给他泡茶,说和少平是一个村的老乡,以后没事就到她家来玩;说她长了十七岁还没回过“咱村”,什么时间要跟少平和润生一起回一次“咱们双水村”;又说她是高一(2)班的,听润生说过还有两个同村同学,都分在高一(1)班,却没去认识,她这个老乡真是太不像话了……

这“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连笑带说”,又那么亲切地拉近距离,稍稍打破了尴尬的沉寂——当然也只能说是“稍稍”而已,孙少平终究还是太紧张了。

孙少平也对她有了初步的认识,觉得她性格开朗,“一看就知道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还惊讶地发现,田晓霞外面的衫子“竟然像男生一样披着”,真有种风风火火、指点江山的味道。

由此也可见,晓霞日后做了省报的记者,还真是合适!

但距离感仍是明显的,此时的孙少平没有想法也没有能力和田晓霞形成交流,他“仍然紧张得火烧火燎”,只想着赶紧撤,晓霞给他泡的茶都没喝。

眼看收拾好碗筷的润叶姐回屋来了,少平就赶紧说“没什么事我就走啊”,却把润叶姐明明早说了有事要对他说给忘掉了。

嗐,都是紧张闹的。

晓霞意犹未尽,还要少平“喝点水再走”,还把水杯往他身前挪了挪,那是很有诚意的表示;少平无疑是口干舌燥的,却赶紧回答“我不渴”,晓霞又紧接着开他玩笑说“那我这杯水算是给你白倒了”——少平“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句略带揶揄意味的玩笑话。这种玩笑话实际上是一种亲切的表示”,只是因为地位不对称的感觉太强烈了,所以晓霞这句话“却使他更拘束了,竟然满脸通红,无言对答”。

这时晓霞也意识到这个同村小伙子确实太怕难为情了,就不为难他了,朝他笑着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少平就和润叶相跟着回学校去,她要跟他边走边说她的心事。

走到县革委会大门口的时候,还迎面碰上了回家的田福军主任。田主任平易近人地聊了几句后,竟然伸出了手要和少平握手,少平右手都冒出汗来了。他当然不知道,这位田主任本来是要做他的岳父的。

这是后话,这里我们只关心一件事:田润叶要对孙少平说什么呢?

可惜她没有对少平多说什么,只说要少平回家时,对他哥哥孙少安说一下,让他最近抽个空,到她这儿来一下,所以其实就是要少平带个口信给少安;到底什么事,少平不知道,我们更不知道。

不过,我们可以通过两个细节感受到,润叶是要对少平的哥哥少安说一件重要的事:

一是,润叶提出要少平带口信时:

“也不看他,头低着,用脚把一颗碎石块踢得老远”。

这表明她要说的事情是令她羞怯,叫她为难,但又没有退路,必须抓紧决断的事。

二是在少平表示家里光景烂包,哥哥可能抽不开身时,润叶态度坚决地说:

“不管怎样,无论如何叫他最近来一次!一定把这话给他捎到!叫他到城里后,直接到小学来找我!”

近乎是命令,表明她要说的是一件大事、急事,且与少安有莫大的关系。

这样,少平也明白哥哥是非来不行的了;读者们大概也隐隐约约明白一点什么了。

这里忍不住剧透一下,田润叶要找孙少安说的,的的确确是一件大事、要事加急事,那就是她的终身大事,准确地说是“他俩”的终身大事:有人看中了她,而她爱的却是少安。

要说这润叶多好啊!对少平就像亲弟弟一样;送少平到学校门口后,她塞给他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五十斤粮票和三十元钱,不管是粮票还是钱,在那时可都不是小数目啊!

可是命运弄人,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

今天就先读到这里,咱们明天继续看看会发生什么吧。

以上内容来自被誉为“茅盾文学奖皇冠上的明珠”的《平凡的世界》,这部由著名作家路遥用生命创作而成的长篇小说,以“我们可以平凡,但不可平庸”的正能量,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但它并不只是给年轻人的,而是适合不同阶段的人或者一个人的不同阶段,与时俱进,常读常新。爱情的深沉、亲情的厚重、友情的真挚、创业的艰难、社会的负重前行……生命的各种形态,都能在这里找到诠释。这是一部值得反复阅读的经典作品,每个为人生理想而奋斗的人都值得拥有。

(网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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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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