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代”战斗机来了，该叫“五代”还是“六代”？

【观察者网风闻社区原创 文/胡诌施佬】

随着五代机从几个大国试飞的“新奇玩具”逐渐成为世界列装的“新质战力”，在研制新一代战机这件事情上各国也逐渐从观望状态转入了实际行动。本届巴黎航展可能就算是一个“风向标”一样的场合。

除了因为已经大量交机服役，大家已经看得有点腻味，又不肯在现场进行飞行表演的F-35，以及只带来了缩比模型，也不大可能在欧美国家里获得订单的中国航空工业FC-31外贸歼击机这两位“航展常客”之外，本届巴黎航展上“首度发布”了两款新一代战斗机。一个是土耳其的TF-X，一个是法国、德国、西班牙号称联合研发的FCAS（未来空中战斗系统）。

之所以要说“新一代”而不是“第五代”，主要的原因在于法国、德国、西班牙三国联合展示的FCAS被他们自己定义为“第六代战斗机”。不过这似乎也不能怪这三国“好大喜功”，因为在此之前英国展示本国的“暴风”战斗机方案的时候，也使用了“第六代战机”来定义这一款飞机——由于这两款战机潜在的竞争关系，一来二去大家就“六代”上了。

当然施佬觉得，这个所谓的“六代”未必指的是飞机的技术水平，更多是对这些飞机的可能服役时间的预测，毕竟到了2030甚至2035年，一款投入服役的战机如果还是“五代机”的话……谁对得起这个人啊。

不过比起当年的五代机（一开始被称为四代机），也就是YF-22和YF-23面世的时候引发的几乎全世界的反响和各国对于新一代战机对战争形态的讨论不同，无论是去年面世的“暴风”还是今年出现的FCAS虽然还有什么“虚拟座舱”之类的技术噱头，但别说引发反响了，就连“六代机”这个概念都没怎么能带动。

原因自然再明白不过了：当年美国的YF-22和YF-23虽然只是两款原型机，而且距离最终正式量产的型号有着相当大的差异（这从YF-22与F-22A，YF-23与计划中的F-23A的差异就能看出来），但好歹两款战斗机都已经实现了首飞，装备了新一代的涡扇发动机，具备了相对完善的飞行能力，YF-22甚至还进行过空空导弹的试射，其完成度比起这两个一看就不能飞的模型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即使不考虑完成度的问题，单看所采用的技术，FCAS和“暴风”的这个六代机的概念也很让人怀疑。比如两款战机对于使用什么动力这一关键的技术问题都语焉不详，有没有矢量推力系统也不说清楚。毕竟无论是EJ200还是法国人的M88，作为四代机或者四代半机的动力基本上还够用，用作五代机的动力系统就多少得让人犯嘀咕了，这“六代机”这么说也得是2030年以后才能服役的装备，还用这些动力那当然是不像话；

但要是不用这几款现成发动机呢，一来英国和法国都没有更先进的涡扇发动机，二来什么变循环发动机之类的真·未来产品现在离实用阶段还有相当的距离，既然什么都没有，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不要提这事儿，反正你既然自称“六代机”，大家肯定默认你的动力系统得有两把刷子。

同样令人迷惑的还有气动布局。一般来说，新一代战机的气动布局作为战机外形的决定性因素，是战机所谓“未来感”或者“先进感”的基本来源，第五代战机相比四代机虽然在整体气动布局上没有太多的突破，但通过在各类细节上的改进、飞控系统的升级以及推力矢量系统的应用， 在机动性上实现了明显的提升。

不过这两款六代机的气动布局，却让人们很难对其拥有更高还是保持五代机水平的机动性产生怀疑——“暴风”用了双垂尾加无尾后掠翼的布局（这个后掠翼还是有点花样的），FCAS则使用了类似YF-23的蝶形翼布局，相比“暴风”，其大角度上反的尾翼在机动中扮演的角色要更加多样。不过相对于五代机，这两个布局如果要进一步压榨机动性的潜力，还是得更多寄希望于未来的飞控技术进步上。

当然这也不能怪罪这几个欧洲国家，虽然六代机依靠什么方式提升机动性还待探索，不过减少气动翼面以降低飞机外形的变化程度，从而尽可能的减小飞机正面的RCS这一思路本身在各国目前研制六代机的过程中基本是一致的。美国海军之前研究下一代战机的基础结构时，无尾也是多个六代机方案的共同特点……这也从某种程度上反映出各国对于未来战斗机性能的取舍，目前还都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毕竟在正经五代机空战都没有发生过的时代里推测六代机的性能要求，预见不到突破性技术的产生，引发电梯效应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相比之下，土耳其展示的KF-X五代机方案就没有那么多不确定性，整个模型带着一股浓郁的“经典五代机”味道：正常气动布局，双引擎两侧肋下进气，加莱特进气道，机腹弹舱……这从YF-22到X-35再到FC-31乃至日本、韩国、印度、印尼等一系列国家五代机都选用的布局对土耳其这样缺乏航空工业基础的国家来说无疑风险最小也最成熟，和BAE公司联合研制也较容易达成共识。

不过不得不说，虽然等比模型已经展出，而且看起来模型上各种细节也是有模有样，不过土耳其在TF-X项目之前只研制过一款涡桨动力的教练机，仅仅因为其参与过F-35机体制造组装，就认为自己能后组织研制五代机的自信，虽然在实际工作中，有着相对丰富经验的BAE公司会对项目给予全方位的支持协作，但如果土耳其想要在研制中更多发挥本国的作用，弄不好就会给研制工作添不少乱子；而如果土耳其安于掏钱让人做科研的地位，BAE公司采用货架技术为其研制的战斗机在技术性能上也很难超越F-35，而其算上研制经费之后的采购单价大概率要比F-35还贵，则这个自研项目的效费比显然也很难让土耳其完全满意。

每次说起这些研制新一代战机的后来者，总会有人想到“中国行，我也行”这个梗，毕竟在时间上，这些项目的上马和启动确实和中国五代机研制的节点有不少暗合，不过对于这些小国而言， 与其说他们是完全依靠“鲁莽”上马这样一个项目，不如在技术方案上，类似使用相对普通动力的五代机型号，或许具备实现较好性能和较高效费比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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