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书 | 爹，我想您她因师生恋意外怀孕，想打掉却发现是龙凤胎，女儿如今大家都认识

 

文图|燕子 编辑|燕子

一念及父亲，触动思念的心绪，人家讲文思泉涌，我倒是文思泪涌了。

爹：

您好吗？您知道吗？这一刻，我多么多么想依偎在您的跟前，对您说：“爹，我想您！”真的真的好想您！多么多么想您能亲手抚摸着我的头，笑讲：“傻丫头”，其实我也很想你！可是爹，我说“我想您”！您真的能感应得到吗？

2009年9月2日，您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可是您知道吗？念及那日的自己，谁都为我心疼不已。那日的我，见谁都感到委屈，象个无依的孩子，谁见到我都会情不自禁抱着我陪我落泪，他们都好想通过拥抱的方式给我无助的心灵以支撑和慰籍。后来听同事说，看到我哭得泪人似的好不让人疼惜，都不忍跟我道别而悄悄离去。那日的路上，透过车窗，我都能感受到路人忍不住对我透来怜爱的目光；那日，第一次，我清晰地感受到风的呜咽哭泣；那日的我，声嘶力竭地哭着喊着哥哥：“我不要！我不要咱爹去那个地方！我不要---”哥哥被我喊得泪流满面，哥哥的心都被我喊痛了；那日，我多么希望路程延长，再延长，无极限地延长。当车拐进，我从未有过的恐惧危机感，我失声痛哭，我心如刀绞，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力量是那么那么地无力渺小，我多么多么想拽住您，可是眼睁睁的现实让我几乎昏倒在地，任凭我如何哭着喊着不要，都无济于事。这一天，是我最不愿触及的记忆，今日再次回想起，此时此刻的自己，依然要窒息，心痛不已，泉涌泪滴。

这样的痛，一直积郁在心底，我从来不敢说，不敢语，触一触，碰一碰，心颤抖,泪滑落。

虽然不说，其实我一直很想念您，常常梦见您，每每梦见您的时刻，啜泣成声，睁眼泪晶莹，却又觅不到您的踪影。在我的心里，我一直拒绝接受您的离开，总天真地认为某月某日，您会突然回来，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在您的房间里，我依然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您的照片，与您进行心灵对话，我明显感受到您脸上的表情是丰富的，鲜活的，我能真切地感受到您在对我嘴角翘翘，虽然您平时是那么严厉。

特别令我骄傲和自豪的是，只要在百度里输入爹您的名字”燕福继“三个字，便会出现一篇这样的文字《一个革命老人的爱国情怀》，这是党史委记录您生平的文章。还有冀鲁豫纪念馆内，您捐赠的抗战大战刀，它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小时候您始终爱如珍宝地放在咱们家的床前，还有那碎花布缠绕的刀把，我可是太熟悉太亲切了。小时候，您每每讲起凄惨的童年，每每落泪。七岁没了爷爷，八岁没了奶奶，跟着大娘大爷过，大冬天，鞋子也没有，光着脚踏着厚厚的积雪，每天天不亮就扛着粪箕子去拾粪，起晚了或拾得少了，回家不但没有饭吃，还得挨二大爷一顿毒打。晚上，床也没有，在灶火里铺一层薄薄的麦秸，身上盖一层薄薄的烂被，冻得蜷缩成一团，就那样挨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村里的乡亲看在眼里，疼在心底，那时候队里集中养牲口，派专门的人看管，有一次，您又去拾粪，看牛屋的好心乡亲，赶紧把您喊进屋里，还把门关上，怕大爷大娘看到，赶紧塞给您一个热地瓜，让您吃了暖暖身子，最后，爹您实在无法忍受大娘大爷的虐待，逃离家乡讨饭为生，又参加了革命。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您对后来的大爷大娘依然的照顾有加，爹，真的向您的包容致敬！

小时候，我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经常病怏怏，发烧烧到迷迷糊糊，每每看见医生就害怕。有一次又生病，爹您这边去请医生，那边我却跑的没了踪影，最后还是在邻居家的墙旮旯里被您逮到了，依然免不了扎针的痛苦。

爹，您的脾气相当得不好，哥哥们都怕，单单对我疼爱和娇宠，这更加助长了我的任性和有恃无恐，背地里哥哥只有对我挥舞拳头的份，我那个小得意哦！还记得小不点时，爹您抱我在怀里，教我唱《东方红太阳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爹您是老革命，一唱起这样的革命歌曲，那叫一个精神抖擞，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最最忘不了的是您讲和刘邓大军一起打“大别山战役”的故事：当时部队没有吃喝，行军至老乡的地瓜地里时，实在耐不住饥寒交迫，吃了老乡的地瓜后还把钱用坷垃压在那里。小时候我唯一玩过最奢华的玩具是父亲您买的“万花筒”，长长的纸筒，三棱镜下面装了色彩斑斓的碎玻璃，眯起一只眼，用手轻轻哗啦哗啦一转，花型各异，千万般变化，所以，甚至到现在，每每瞅见它，还是忍不住拿起转上一转，重拾童年的乐趣和对爹您的至深记忆。

又到六月份，又到父亲节，子欲养而亲不待。燕子愧疚，爹您不在身边；燕子懊悔，没有早早动笔记录您更多的战争故事；燕子对不起您，当初因为我的任性而与您背道而驰，一意孤行，以至于让最最疼爱我的爹您无奈到极点，最后还是宽厚地原谅接受了我。可如今，燕子长大了，懂事了，成熟了，感知了，明白了，悔悟了，变化了，您却离我远去了。爹，您可是老革命耿直的典范，您说，因为您曾在战争中立过大功，后来上级让您任南华县县长，但是您以自己没文化而回绝了；当初我考学时，有熟人自愿给我办更好的学校，也被您一口回绝了；用您的话讲，拖关系走后门的事咱绝对不干，后来，我还是凭着自己能力考了第一名，爹您脸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想对您说：爹，我好爱好爱您，我好想好想您！您一直是我的自豪。

是父女连心吗？在您走后的第一年某天，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见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为您庆祝生日，爹您依然如初，严厉有加，端坐在那里，不甚言语，不过父爱如山，厚厚甸甸，我无时无刻不感受在心间。醒来，第一反应就是看日历，日历赫然显示：10月15日，而爹您的生日就是10月16日。给哥哥姐姐打电话，第二天，全家人一起开车回老家，买上最好的蛋糕，带上您爱喝的老酒，买上您最喜欢吃的点心，給您过了一个您离开我们的第一个生日，年年生日年年过，因为您的爱无时无刻不陪伴在我们身边。

还有一次，三哥竟然梦见您口渴了，拿着拐棍去敲邻居家的门要水喝，是思您心切嘛？三哥竟然提了您平日的茶壶，您最爱喝的茶叶，给您买了水果，还带着酒，要我陪着他到老家给您送水喝，哥哥的心情我理解，哥哥的举动我更感动。哥哥对您讲的话更让我哭泣不止，哥哥把茶和酒都倒上，对您讲：“爹，咱爷俩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我陪您喝一杯。”三哥说完，流着泪一饮而尽。给您送完水，三哥似乎了结了心中的一个心愿，如果不来送水，不来看望爹您，哥哥心中定然蓄满了愧疚懊悔和憾然。

燕子爱爹，爹更心疼燕子，对爹的思念，文字诉也诉不完。

爹，我真的好想您！文字诉完，泪流满面！

女儿敬上

作者：燕子，一个低到尘埃里的小女子。

壹点号燕子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