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历史上最复杂的城市——雅典(上)
文 | 影中纪实
编辑 | 影中纪实
前言
在雅典这个城市出现前,西方的政治思想和意识形态传统一直是压倒性的、反民主的,与斯巴达保持一致。
一种新的、现代的代议制民主的兴起首先是在美国和英国。
但利顿是第一个宣称古代雅典美德的先驱者,有人称他为是民主之母。
从19世纪30年代起,人们对雅典的尊崇一直持续到今天,这得益于斯巴达与专制或极权政权的联系,也得益于人们对雅典的钦佩。
柏拉图称雅典为“智慧的市政厅”,修昔底德的伯里克利称赞雅典为“所有希腊人的教育场所”。
这催生了基于自由和平等理念的高等文化的非凡繁荣。
一、雅典此城
坐落在内陆8公里处的古典雅典,不仅是当时希腊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当时最复杂的希腊城市。
从某种意义上说,“雅典”是一种误导性的简化,因为它实际上是三城合二为一。
首先,雅典被认为是一个政治实体、一个城邦。
也就是说,一个城市中心和它周围的地区或被称为乡村,占地约2400平方公里(1000平方英里)。
在整个希腊世界中排名第三,位列斯巴达和锡拉库扎之后,前10%的城邦中,大约有100个城邦拥有超过500平方公里的土地。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实体从公元前500年开始就由不少于139人组成此乡村。
除了极少数之外,它们都位于农村而不是城市中心。
第二,雅典的阿克罗-波利斯(Akro-Polis)或“高城”(High City)位于更广阔的实体中,有时被简单地称为“波利斯”(polis),这是其象征中心地位的标志。
直到六世纪,这里可能还是一个“暴君”或独裁者家族的政府所在地,即庇西特拉图家族,或“庇西特拉图及其后裔”。
但最迟到公元前500年,雅典人对宗教的态度与我们截然不同,他们并不认为把国家的主要财政储备,即“中央银行”放在神庙(帕台农神庙)里有什么奇怪的。
从公元600年起,与它有机相连的是Agora,字面意思是公民集会的地方,也叫做雅典的商业和政治中心。
近在咫尺的普尼克斯山是后专制民主时期雅典议会的所在地。
第三,雅典的城邦是唯一一个在其领土内产生了“双城”的希腊城市,即字面意义上的第二个城市。
在公元前5世纪,它发展到如此的程度和速度,以至于雅典人从米利都请来了希波达摩斯,试图控制它的蔓延,并将其划分为类似街道和公共空间的网格模式。
单就这些原因而言,雅典肯定值得拥有比任何其他希腊城市多三倍的空间。
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包括内在原因与外在原因),雅典也产生了比其他城市多得多的数据,包括考古、艺术史和文字。
正如西塞罗对话中的一个人物所说的:
“无论我们在这座城市走到哪里,我们似乎都在踩着历史的一块。”
这是历史上最清晰的例子。
2002年,一块大理石石板被人们挖掘出来,这上面记录了80个雅典公民的名字,据说是西西里探险队造成的伤亡。
这块石板最初来自古典城市的主要公共公墓Cerameicus(“陶工区”)中展示的一个纪念碑。
它被纳入罗马晚期(4至5世纪)的防御墙中,并在19世纪的新古典主义建筑下面被挖掘出来。
这是贝纳基博物馆伊斯兰教作品展的准备工作之一
由此产生的学术和大众倾向于雅典中心主义的倾向当然要严加防范。
但要注意限制雅典在这里的词汇分享,使之与其他被选择的城市保持一致,而不显得单纯或任性,这一点确实是非常困难的。
此外,还有一个更复杂或更严重的因素。
二、关于雅典的传说
在大约450年到公元400年,这一时期常被称为"黄金时代"或以其最伟大的政治家命名为"伯里克利时代"。
整个希腊世界的历史,也确实应该围绕雅典的历史来书写。
就像克诺索斯、迈锡尼、阿尔戈斯和斯巴达一样,甚至像任何一个古老或自命不凡的希腊城市一样,雅典也有传说中的过去。
它的一个基础神话实际上描述了两个奥林匹亚的神:雅典娜和波塞冬。
他们二人在一场相当不体面的竞赛中,争夺城市的主要守护神或领导天才的角色。
雅典娜可能因为她的名字而拥有不公平的优势,更不用说她独特的出身是她父亲的头。
总之,雅典娜胜利了。
她好战的性格、对实用智慧和技巧的关注,以及她送给雅典的有用礼物橄榄树,都进一步帮助了她。
在古典雅典银币上,雅典娜头戴头盔的头像正面装饰着橄榄花环。
而背面则是她所熟悉的生物,象征智慧的小猫头鹰,旁边还有精致的橄榄花。
另一组基础神话讲述的是早期的国王埃瑞克修斯(Erechtheus)。
不知怎么搞混了,他和一个名叫埃瑞克托尼乌斯(Erichthonius)的蛇形人物混在了一起。
但这两种神话在历史上都被另外两种起源神话所取代,在这两种起源神话中,雅典异常富有,反映了它真实的复杂历史起源。
首先,有一种似乎令人发指的说法,认为雅典人最终是在Attikê的土壤上繁衍而来的,而雅典土著就是在Attikê上出生的。
这种“同源神话”的目的和作用是,在一个实际上起源和背景非常不同的民族中,强化一种虚构的、人为的紧密基因群落的感觉。
其次,雅典所谓的开国“民族”英雄忒修斯(theeus)也被神话所包围。
他被认为带来了阿提卡的同人主义,也就是说,将不同的阿提卡村庄合成为一个整体,巧妙地处理了不同村庄和地区的不同身份。
除此之外,当雅典在大约公元前500年成为民主国家时,忒修斯也被神话地认为是这种政治制度的创始人。
尽管他不得不与两个“暴君杀手”,哈摩迪乌斯和阿里斯托托一同分享。
这在历史上是不真实的,他们实际上是杀死了暴君的兄弟,而不是暴君本人,而且这场杀戮发生在民主制度真正引入雅典之前几年。
在这些神话的背后,可能隐隐约约存在着一些正确的历史记忆。
例如,忒修斯在克诺索斯的迷宫中杀死了弥诺陶洛斯,这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雅典和米诺斯克里特之间的关系。
但冷静、真实的考古记录是更可靠的指南。
从雅典和阿提卡两地的考古记录中可以看出,迈锡尼时代和迈锡尼时代之后的世界,这一地区遭受的灾难比其他地区要少。
例如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南部的墨塞尼亚,从大约1200年的灾难中恢复得更快。
这为神话中的雅典发挥了重要作用的说法提供了一些可信度。
三、内乱、冲突与曙光
任何真正的经济“起飞”在9世纪中期之前都是无法察觉的,特别是在8世纪。
当时来自塞拉米库斯公墓的坟墓的证据表明,国内繁荣和对外交流都有一些重大改善,可能确实有大量移民,包括来自腓尼基的熟练工匠。
然而,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公元七世纪似乎是雅典经济衰退的时期。
当这座城市从相对黑暗的状态中出现进入到可信的历史之类的光明中时,人们会发现它处于停滞状态。
这个词可以包含从内乱或冲突到彻底的内战等任何事情。
大约在620年左右,一位名叫德拉科的立法者提出了一系列措施,对各种罪行规定严厉的惩罚。
但是,如果这是为了平息政治动乱,那就失败了,因为还需要一位更有效的立法者,而雅典的历史正是从梭伦的生涯开始的。
他本身是一个富有的贵族,在594年,他被要求在极端情况下解决一场复杂的政治斗争。
这场斗争的一方是老式的反动贵族,也就是像他这样比较进步的贵族,另一方是其他富有的非贵族,另一方是雅典广大的贫穷市民。
梭伦在诗中称他们为dêmos,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欠着这样或那样的富有市民的巨额债务。
公元594年的停滞不是困扰雅典的第一次,也绝不是最后一次停滞。
这一系列停滞中最显著的可能是公元411年和404年的停滞,我们将回到这两个时期。
梭伦的解决方案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是如此可行和持久,以至于回过头来看,它似乎在某些关键方面预见到了六世纪末的民主革命。
仅凭这一令人敬畏的成就,梭伦就值得被列入古希腊的“七贤”名单。
在梭伦对雅典公民群众有限的赋权和克利斯提尼更激进、真正民主的赋权之间出现了贵族皮西特拉图斯(死于527年)和他的儿子希比阿斯(死于510年,在他的兄弟被“暴君杀戮者”谋杀四年后)的王朝专制政权。
皮西特拉底人所取得的成就,部分是基于梭伦的经济和政治改革。
这是为了带来强烈的雅典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阁楼人的文化的统一感,以及不断扩大的人口阶层对日常政治的微弱但仍然重要的参与度。
因此,克利斯提尼,这个被誉为民主改革一揽子计划教父的人,有一个坚实的基础来建立他的新政治结构,基于对该州政治地理的重新定义。
这一改革不仅极大地提高了民众的参与度,还极大地增强了雅典的军事潜力。
四、战争的开启
公元490年希腊东部的马拉松战场上得到了极大的发挥,雅典后来的军事历史会让人认为雅典一直都是海上强国。
但实际上,直到马拉松赛结束的那十年以及马拉松赛之后的十年,雅典才开始认真考虑发展海军力量。
因此,马拉松本质上是重装步兵的胜利,是由一位色彩斑斓的战略家策划的。
过去,有一个贵族叫米提亚德斯。
早在公元510年代,他就在色雷斯切尔松人的波斯利益中行使了个人暴政,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达达尼尔海峡以西的加里波利半岛。
但在公元508/7年的民主革命之后,雅典人开始认为波斯帝国是邪恶的东方专制政权,小亚细亚的伊奥尼亚族人应该被解放出来。
他们对499年伊奥尼亚人起义的援助,既不足以确保伊奥尼亚人的解放,又在因果链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导致波斯帝国第一次试图平定,甚至可能征服,至少是大陆上一些讨厌的希腊人。
公元490年,大国王大流士一世将海军突击任务,交给了阿达弗勒尼和达提斯,后者是王室的高级成员,是米底人(像亚洲希腊人的第一个征服者)有海军指挥经验。
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
埃雷特里亚,另一个帮助伊奥尼亚人起义的希腊城市被摧毁,一些幸存者被运送到伊朗的中心地带。
但随后发生了马拉松战争,波斯的一次令人震惊的失败似乎主要是由于雅典重装步兵的不妥协的大胆冲锋。
据说在这场战争中,波斯一方有6400人被杀,而雅典一方只有192人被杀(雅典人的同胞将他们变成了官方宗教崇拜的英雄)。
与雅典人并肩作战的还有另一个希腊城市,波奥提亚的小普拉提亚。
11年后,希腊人在普拉提亚的土地上战胜了入侵的波斯军队,取得了更决定性的胜利。
如果说米太亚德是马拉松的英雄,那么仅仅几个月之后,他就已经是一个过时的人了。雅典的未来,无论是商业上还是军事上,都寄托在海上,这正是具有非凡远见的蒂米斯托克利所预言的。
雅典和希腊罕见的自然资源优势之一,是在东南部的含银铅矿床。
公元483年,这种金属的一个异常丰富的矿层被开采出来,而蒂米斯托克利并没有让他们尽情享受大规模的施舍,而是说服民主的国会议员们将这笔横财用于建造希腊最好的、最大的、最新式的三桨战船舰队。
这些舰队驻扎在比雷埃夫斯。
每一个三列艇都能装载8人,船又轻又快,只有非常少的三十几个船员、舵手、吹笛子的人,还有海军陆战队,三柱马车不是希腊人发明的,而是腓尼基人发明的。
希腊人接受这种马车的速度相当慢,因为它们不仅复杂,而且建造起来非常昂贵,维护和配备人员的费用甚至更高。
只有像雅典这样拥有丰富的白银自然资源的城市,通过成千上万的奴隶的强迫劳动,才可能考虑。
更不用说成功地服役一支由200艘,或更多船只组成的高效的新三甲舰队,在几年内将其付诸高度有效的行动。
结尾
正是这支舰队于480年8月在萨拉米斯岛附近的海峡摧毁了波斯海军。
这并没有完全终结当年大流士之子薛西斯发起的大规模远征,但却让薛西斯留下完成征服任务的指挥官马多纽斯的任务更加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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