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对算法创新的影响，曹辉宁、孙宝红教授合作论文在管理学顶刊发表 | 长江学术

 

原创 CKGSB 长江商学院

在推荐算法盛行，以ChatGPT为代表的新一代AI技术横空出世的今天，人工智能不仅是巨头间竞相角逐的焦点，更日益成为国家间战略竞争的高地。

长江商学院曹辉宁教授、孙宝红教授与合作者最新发表在管理学顶刊Management Science的论文创造性地研究了不同的市场竞争环境对企业开发和利用更先进推荐算法技术的影响。

他们的研究发现，在推荐算法的开发和利用上，处于激烈竞争中的企业会更注重短期利益而非长期回报，而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则更有意愿创新。

这项发现为企业部署投资算法战略，监管方制定监管政策、推动重大创新提供了重要参考。

近日，长江商学院金融学教授、研究院主任曹辉宁教授，市场营销学教授、杰出院长讲席教授孙宝红教授，与马里兰大学马力烨教授、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宁钊教授所合著论文 “How Does Competition Affect Exploration vs. Exploitation? A Tale of Two Recommendation Algorithms（竞争将如何影响探索与收割间的权衡？两种推荐算法的比较）” 在国际顶级学术期刊Management Science上发表。

Management Science 是管理学领域公认的国际顶级期刊，由美国运筹学与管理学学会主办，始创于1954年。该期刊备受世界各大高校认可，是英国《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选定的商学院顶级期刊。

论文表示，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有两大趋势从根本上改变了营销格局。

首先，随着电子商务、社交媒体和移动营销的普及，企业与消费者的互动日趋频繁，也越来越数字化，这些互动产生的 “数字足迹”为企业的营销决策积累了宝贵的信息资源。

其次，云计算、大数据、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强大的工具来协助企业进行大规模的自动化决策，大大提高了企业实时了解和满足客户需求的能力。

在这两大趋势的推动下，企业得以通过日益复杂的人工智能算法，实时分析消费者喜好，实现用户内容的个性化推荐，而这背后精密的推荐算法也就成为各家互联网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来源。

从概念上讲，能够实现用户个性化实时推荐的算法存在两种范式。

在第一种范式中，企业可以通过自动化的算法，利用消费者最新互动产生的信息，实时完善对消费者偏好的理解，为用户个性化地推荐其当下最关注的产品。目前，这种推荐的算法正被普遍采用，例如今日头条。

但由于这种范式的算法仅推荐当下“最优”，而无法顾及到获取更多消费者洞察、改善个性化体验等长期目标，所以文中暂将这种推荐算法称为“短视”的推荐算法。

第二种范式是正在冉冉升起，文中称之为“前瞻性”的推荐算法。借助强化学习技术，企业不仅能从过去的信息中自适应地学习，更能前瞻性地、以引导的方式推荐不同的内容，主动收集新信息。

这样的推荐算法在短期内可能会导致服务质量的下降和利润的降低，但它能加快对消费者偏好的学习，从而改善未来推荐的满意度，提高客户的留存率。

这个范式的核心在于“投资长远”与“收割当下”间的权衡，因为企业开发“前瞻性”的推荐算法，需要大量的投资和成本，企业必须把握好眼前效益和未来能力的平衡，才能达到企业获益的最大化。

因此，研究推荐算法在不同市场竞争情况下的表现，对于企业优化相关领域的投资策略极有价值。

论文通过研究Youtube、TikTok等多家利用算法实现个性化推送的内容平台，创造性地在垄断（Monopoly）和双头垄断（Duopoly）两种竞争场景下，对“短视”推荐算法与“前瞻性”推荐算法进行了比较，以观察竞争会如何影响企业在投资与收割间的权衡，以及是否会影响企业开发更先进算法的动力。

论文研究发现，在垄断市场中，垄断企业会更愿意投入资源开发更先进的算法，而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企业会更倾向于考虑短期利益，防止用户转投竞争对手。

竞争的存在可能会削弱公司投资前瞻性算法的动力，当两家竞争企业在面对投资算法升级的决策时，会面临一个囚徒困境，导致双方都不愿意投入更多。

论文也指出，从用户的角度看，前瞻性算法开发不一定会对垄断环境下的用户更有利，但对于竞争环境下的用户是始终有利的。

曹辉宁教授与孙宝红教授自2007年起即开始在该领域持续研究。在推荐算法盛行、以ChatGPT为代表的新一代AI技术横空出世的今天，人工智能不仅是巨头间竞相角逐的焦点，更日益成为国家间战略竞争的高地，因此研究了解市场竞争会如何影响更先进算法技术的开发和利用，对制定适合的监管政策、推动重大创新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

“我们的研究发现，在人工智能算法的开发和利用上，由于前期投入成本高，处于激烈竞争中的企业会更注重短期利益而非长期投入，而处于垄断地位的企业则更有意愿创新，”曹辉宁教授表示。

在人工智能时代，大型公司往往是创新的主力。若监管采取过于强力的反垄断手段来降低大公司的影响力，或会削弱大公司的创新意愿，不一定更有利于先进技术的突破。

如何把握适度的监管政策，鼓励大公司创新，是当下值得思考的命题。

教授简介

曹辉宁

长江商学院金融学教授

研究院主任

曹辉宁教授现任长江商学院金融学教授、研究院主任，以及美国财务学会会员，曾任教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

在过去几年中，曹博士在Journal of Finance、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Journal of Financial Economics、Journal of Economic Theory、Marketing science、Journal of Business、Review of Finance等国际著名期刊上发表过多篇论文，并被大量引用；曾两次获得Journal of Finance的最佳论文提名（1998年和2000年）；曾获Northern Finance Association评选的新兴市场领域最佳论文奖；曾获Western Finance Association 评选的最有投资价值的最佳论文奖；在2004中国金融国际年会上获得最佳论文三等奖；他现任Annals of Economics and Finance的编委会成员，曾担任International Financial Review和China Financial Review的主编。

自2015年爱思唯尔（Elsevier）“中国高被引学者榜单”首发起，曹辉宁教授已连续九年上榜。

孙宝红

长江商学院市场营销学教授

杰出院长讲席教授

孙宝红教授现任长江商学院市场营销学教授、杰出院长讲席教授，曾任卡内基梅隆大学泰伯商学院卡内基-博世营销学讲席教授。

孙宝红教授是Marketing Science，Journal of Marketing Research，Management Science等专业学术期刊编委会成员，并在包括芝加哥大学、沃顿商学院、康奈尔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等美国多所知名大学发表过演讲。

同时，她分别是美国市场营销学会和美国经济学委员会成员，担任世界经济论坛未来行为科学理事会理事。孙宝红博士还拥有丰富的公司咨询经验，服务过的公司包括PNC银行，Bell South，青岛啤酒和IBM公司等。

值得一提的是，本论文合作者马力烨教授此前为长江商学院市场营销学访问副教授，宁钊教授此前任长江商学院市场营销学助理教授。

自创校起，长江商学院凭借“学术研究立校”“教授治学”等一系列机制创新，吸引汇聚了一批在世界管理学术界享有盛誉的学者全职加入长江。

学院为教授提供了较为成熟的、具有一定全球竞争力的学术研究平台及生态体系，使得教授能在加入长江后仍然能持续产出世界级的学术成果。仅2022年一年，长江商学院教授就有23篇论文被国际A类学术期刊接受或发表，人均学术成果产出长期位居商学院前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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