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前半生荒唐,后半生圆谎,失足女半生从良
八月瓜果飘香,王霞的西瓜都已经在徐建国的店里卖了快一个月了,她总是会种一点露天自然成熟的,留着分给亲戚朋友。
徐建文和苏雅丽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十六的一大早,徐建强骑车去给苏雅丽摘了一后备箱西瓜,让她带回娘家。
她仿佛又看到了刚结婚那会儿,她公婆还在的时候,每次先回徐庄再回苏屯,后备箱里是她公婆满满的心意。
如今,徐建强接棒了,还是那份亲情,这也是徐建文总想回来看看的原因。
长兄如父,从小就对兄弟照拂的徐建强,撑起了徐家啊!
假如有一天,思思在外地买房了,结婚了,把爸爸妈妈接走了,那徐庄的这一户徐家,就慢慢的没落了,没有了。
以前总说农村最是重男轻女,大家都说谁家没有儿子就是绝不头,老了就是老绝户。
不怪别人说,农村不比城市,宅基地又不允许变卖,闺女出嫁了,下一辈再没有人,不就是绝户嘛!
徐建文带着苏雅丽回娘家,真是近乡情怯,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要是不得劲了了,她妈就会和颜悦色的照顾她。
她要是生龙活虎,没有有一点事儿,那她妈就没有好脸色给她。
她刚结婚那会儿,在家里扎针喝药,她小心伺候着,生怕她生气了,情绪波动。
她做完手术,有点抑郁,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妈妈总是打电话嘘寒问暖,小心翼翼,一副慈祥的老母亲形象。
可是现在,上次去市里半个月,就没有给她好脸色,也不去她家住,真是了门儿了!
“老公,你说我妈咋就不会跟我好好说话啊?”
徐建文笑着说:“你跟她说话也可噎人。”
苏雅丽皱着眉头说:“我哪有?我明明就是很小心的陪着了!”
徐建文说:“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苏雅丽看着刚做的指甲,对着阳光看风景,“你说呗,我哪有那么爱生气。”
徐建文说:“你还真别说,你就是很爱生气,你呀!现在跟天瑞说话也是这样,你可能自己不觉得,但你看看,他现在很少跟你打电话,不是不想跟你说话,是怕惹你生气。”
这真是真相了,可是往往真相很残酷,实话不好听。
苏雅丽阴阳怪气的说:“是是是,爹是亲爹,娘是后娘,能一样吗?”
徐建文憋着不敢笑,“儿子,儿媳妇都是好的,就是你看我们已经拉开距离了,本来嘛!年轻人跟我们有代沟,再者说了,天瑞和路露都是在外国成长起来的,难免亲情淡薄,我们做老里的,多理解多担待总没有错。”
苏雅丽淡淡的,漫不经心的说:“可行了,跟你结婚二十多年,你倒是觉悟越来越高,我是拉后腿了,哎呀!我也不想说,我也不想管,就是忍不住,着急!”
徐建文说:“你呀!也别急,你不是还有我吗?”
苏雅丽突然坐直了身子,然后扑过去,胳膊肘搁在座位中间的置物箱上,看着徐建文说:“老公,你一定要活的久一点。”
她这突然的动作,她这话,吓了徐建文一大跳,“哎!你,我开着车呢!别闹,你再闹,我肯定没你活的长。”
苏雅丽坐回去自顾自的说:“你一定要比我活的久,要不然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太可怜了,太孤单了。”
徐建文开玩笑的说:“行,放心吧,我即便是没有你活得久,我也把你带走,省得你焦心害怕,行不行?”
苏雅丽居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行!”
徐建文嘴角溢出笑意,他这个老婆呀,你说她复杂吧!很多事情她其实想不通也看不透。
你说她单纯吧!她又啥都见过,啥都经历过!
巧鸽和苏亚军明天才回来,徐建文把后备箱的西瓜卸到箩筐里,再搬回院子里,放在阴凉的廊下。
苏雅丽她妈妈从压井里抽出来一池子水,把西瓜泡了两个进去。
现在家家户户都接通了自来水,原来觉得先进才接通的,接通后又觉得没有自家压井的水好吃,冬暖夏凉,很是方便。
苏雅丽站在大门下,看着徐建文小心的把瓜搬下来,再放到箩筐里,她微动心思。
徐建文永远都是那么温柔,没有徐坚强的世故,没有徐建国的乖戾,他细腻,温柔,心思缜密。
这样的男人,居然无风无浪的陪在她身边二十多年了。
担待她,包容她。
正常生活后,她身边的男人,赵小杰是个混蛋,桑培培的前夫是个混蛋,劈腿离婚了,她的很多VIP,不是三儿,就是离了。
这种事情她见得太多,年轻时候就知道,相比豪门,普通人离婚的概率要大的多,因为各种成本相对要底。
有钱人的生活虽然更加的鸡飞狗跳,晃荡飘摇,但大多能过就过下去了,除了感情还有更多的经济和利益牵扯。
她苏雅丽终归是幸运的那一个结婚就自己单过,早早的没有了婆媳矛盾,没有夫妻争吵,没有妯娌反目,也没有姑嫂恶语相向。
这样的人生也蛮不错!
“又做啥白日梦呢?建文辛辛苦苦的搬东西,你看不见吗?都是农村孩子,你还娇贵上了,自己的男人不知道疼,你都不会搭把手?缺心眼子!”
美好的幻想只有一秒钟,她妈拿了一个化肥袋子出来搬瓜,“我咋会生了你这么个瓤茬的闺女,手无四两力,懒得跟柿子一样!”
苏雅丽说:“他不让我动的,怕我闪了腰。”
她妈说:“你是真好意思啊!你就不怕你男人闪了腰?”
徐建文卸完一箩筐瓜出来,笑着说:“没事儿妈,你就别说她了,她哪能干的动啊!”
苏雅丽她妈满脸堆笑的说:“就你会宠着她,看看懒得,也就是你,这个死闺女,嫁给你真是老苏家积了大德了!”
袋子里装了几个瓜,她妈弯腰要背,徐建文赶紧拦下来,“哎吆吆!你放着,我来我来,这你哪弄的动。”
徐建文背着瓜进院子,苏雅丽她妈接着说:“你呀!没一点眼色,不你真不知道啥啊!”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苏雅丽心思不在这上面,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妈絮絮叨叨说的啥?
好不容易卸完了,她妈一边走,一边给徐建文拍身上的灰,进院子跑快给他递毛巾,打水让他洗脸洗手。
随后又回屋倒了一杯水出来。
苏雅丽看她妈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有点呆了,啥时候她能有这待遇,她也想喝水。
徐建文接过水,笑着说:“谢谢妈,我自己倒就行。”
苏雅丽她妈无比诚恳的说:“你大哥大嫂真是太实诚了,这都能去会上摆摊卖瓜了,装这么多。”
徐建文笑着说:“自己种的,咱这边又没人种,回头妈看着各家分分,也没多少,俺哥和嫂子不是明天回来,刚好拉走一部分,都尝尝。”
他说着话,把水杯随手给了苏雅丽,说说笑笑跟她妈进了堂屋。
苏雅丽都要给他竖大拇指了,真的太会哄丈母娘了,这货真是会卖乖啊!
苏雅丽她爸恢复的不错,一辈子都闲不住的人,又下地去了。
闲来无事,苏雅丽她妈说:“下午去给岗上那几分红薯刨一下,刚好你们回来了,你爸那腰也不行了,弯不下去。”
苏雅丽看着刚做的指甲,一百个不乐意,“我不去啊!早说了别种那地,别种那地,非得不听,这事儿别找我。”
徐建文说:“你在家,我去,可快,是吧妈!”
晚饭后,徐建文和苏雅丽爸爸在院子里抽烟聊天,她在厨房看她妈忙叨叨。
早些年回来还总是想着帮她妈干点活,现在,她也真的是懒惰,多少年不进厨房,她是真不想沾手,也不知道从何入手。
她妈又开始絮叨叨了,“你呀!总是不听,你这一辈子跟了建文可不屈,早些年我总怕你吃亏,女人跟男人过日子,人家啥都不图你的,伺候着你,看把你美的,现在你也要做奶奶了,我都不想说你了!你只要过得好,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苏雅丽说:“那你还说!”
她妈说:“我日恁娘,啥时候都没说我说啥你听着,我说一句,你顶一百句,真是不识好歹。”
苏雅丽冤屈的感觉这八月都要下黑雪了!明明是她说一句,她妈说一万句,罢了!
她俩就说不到一块儿,三句不合就要翻脸。
苏雅丽说:“你还说我,你看看你那嘴,多大年纪了,你稳着点吧!”
徐建文下午跟苏雅丽她爸刨了一下午红薯,晚饭后他就去冲了个简单的澡,这会儿只想坐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圆盘一样的月亮挂在天边,徐建文和老丈人坐在院子里,吃着冰凉的西瓜,谈谈国际形势,依古论今,很是惬意。
苏雅丽抬头看着月亮,中秋又过去了,唯一的儿子,连个电话都没有。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里过节。
想想那时候为了要他,那想法有多么的迫切。
在肚子里整日憧憬他的未来,不说建功立业,也得是清华北大的材料,他一定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抱在怀里,感觉他将来定是经天纬地之才,气吞山河之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他会走了,会说话了,会顶嘴了,奶声奶气,他渐渐的长大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境开始起了变化了呢?从他的脸受伤开始。
那时候苏雅丽就有想法,一定要把孩子送出去,至于为什么。
在她的认知里,国外人口复杂,包容性更好吧!
等到天瑞的脸修复,出国的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孩子的成长之路,根本不可能没有父母的参与,一方面想他出人头地,一方面又有失去孩子的惶恐,终究是她要的太多了。
“小雅,过来吃西瓜,这个可甜了!”
徐建文叫她,苏雅丽走过去,坐在她爸身边说:“爸,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她爸说:“跟抽烟没关系,一辈子了,戒不掉,你身体咋样啊?看看你瘦的。”
徐建文说:“就是呀!跟我不让你吃饭似的,爸你得好好说说她,就这还嚷嚷着减肥,折腾着运动。”
苏雅丽她爸说:“咦,那可不中,减啥肥啊!瘦成一把骨头了,瞎折腾!”
静谧的夜里,鸡窝里的母鸡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厨房里是她妈叮叮咣咣收拾锅碗的声音。
这样的慢生活,她好久没过过了。
平日看着工作不多,见天也没有很轻松的过过,在家呆两天也不错。
一大早,苏亚军和巧鸽回来了,俩人拎了一兜苹果,一串香蕉。
苏雅丽她妈大早上骑着电动车去镇子上割肉买豆腐去了,儿子儿媳妇回来,这待遇马上就上去了!
苏雅丽睡到九点多,起床的时候,徐建文正和她哥在廊下抽烟说话。
巧鸽串门子去了,许久不回来,有相熟的小媳妇们说话去了。
苏雅丽说:“大哥,睿睿和盈盈也没回来啊?”
苏亚军说:“睿睿加班,盈盈去同学家了。”
苏雅丽去厨房找吃的,正说话的徐建文站起来跟进了厨房。
他熟练的拿碗盛粥,锅里热的鸡蛋和红薯拿出来,“出去吃!”
苏雅丽咬着筷子跟在后头,“我不吃红薯,不吃,小时候吃吐了,谁还吃那玩意儿啊!”
徐建文说:“好,不吃算了,我吃!你吃鸡蛋。”
他现在照顾她就跟照顾孩子一样,没有多余的废话,总是成功掐点,让她连发脾气的空间都没有。
忙了一上午,中午的餐桌上就丰盛多了,排骨玉米,玉米是自己的,蒜蓉南瓜头,鸡蛋炒丝瓜,豆腐小白菜,肉炒辣椒,塌菜馍,熬的南瓜汤,南瓜也是自己的,除了肉和豆腐,其余食材,全部自给自足。
家里的饭就是好吃,妈妈的味道永远最正宗。
苏亚军吃的最欢,苏雅丽她妈满眼慈爱,看自己儿子哪看哪顺眼。
都吃好了,苏亚军撮着牙花子,苏雅丽站起来上厕所,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觉得氛围不太对。
都吃完了,都坐着没动,她妈脸色不好看,她爸唉声叹气,徐建文一脸无辜,苏雅丽和巧鸽看起来一副期待的神情。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哎,有人吃西瓜没有,我给你们切个西瓜吃吧,建文,大哥大嫂种的,可甜了!”
苏雅丽她爸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到门口,拿了靠在门边的锄头就要出去。
苏雅丽说:“爸,你不歇一会儿,这大中午的下地干啥?”
他爸没搭腔,自顾自走了。
苏亚军从桌子上拿起烟盒,自己点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把打火机仍在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他没有让徐建文。
苏雅丽问:“咋啦?爸咋啦?吵架啦?”
没人回答她,她妈也开始收拾残局,徐建文帮着收拾,巧鸽坐着没有动。
苏雅丽莫名其妙,她问徐建文:“干啥呀!吵架了?”
徐建文说:“没事儿呀!”
这诡异的氛围让她觉得不安!
等桌子上收拾干净了,徐建文从厨房出来,走到大门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苏雅丽跟出来问他,“到底咋啦?快点说,烦人!”
徐建文说:“你哥要买房子!”
苏雅丽说:“买啊!买房不是很正常,咋啦?”
徐建文说:“你打算出多少钱?”
苏雅丽说:“我哥买房子,凭啥我出钱啊?啥意思啊?”
徐建文噗嗤笑了出来,“没啥意思,我就问问。”
他往后看了一眼,巧鸽和苏亚军还在堂屋,苏雅丽妈妈也在厨房没有出来。
徐建文说:“刚才你哥说要给睿睿买房子,你嫂子说让爸妈出十万。”
苏雅丽问:“为啥呀?”
徐建文说:“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苏雅丽有点凌乱了,这要是搁以前,她没有结婚的时候,几乎没有二话,她也不会想多,甚至可以说,她哥不开口,她也是要上赶着给的。
可是现在自成一家人是其一,其二是,她觉得她哥嫂并不缺钱,俩口子都有生意,很多年了,没有积攒家底,她是不相信的 。
何至于打爸妈的主意,她是完全不敢相信这事儿是巧鸽提出来的!
巧鸽一直做人可圈可点,姑嫂处的也行,现在这是要闹哪样?
苏雅丽说:“然后呢?”
徐建文说:“啥然后?没有然后了!”
苏雅丽说:“那我爸咋那么生气?”
徐建文说:“嫂子的原话是,就缺十万,也不是很多,我想着爸妈能不能先拿出来,回头我们还你们。”
苏雅丽说:“嗯,后来呢?”
徐建文说:“爸就说,你们有能力就买,不够就再等等,我和你妈没钱,上次住院还是丽拿的钱,你们干啥了?”
苏雅丽说:“爸也有点急了,嫂子毕竟是儿媳妇,她能听这话?”
徐建文说:“还是你理解的透彻,嫂子当时就不愿意了,说我们也得生活啊,一天不是有人吗,要是没人照顾了,我和他爸难道不管你们吗?”
苏雅丽说:“真是,俺嫂子啥意思啊?她不知道爸妈没钱吗?农村老头老太太,能有啥钱?”
徐建文把烟头扔到远处,吓得悠闲散步的母鸡,疾走而去。
“谁知道呢!妈问我借钱了。”
苏雅丽说:“啊?那你借了吗?”
徐建文说:“我说跟你商量一下,毕竟我们家的一草一木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这话要搁平常,她肯定会笑他贫嘴,但这一次,她笑不出来了。
苏雅丽很沮丧,她轻声说:“不就十万块钱吗?她问我,我指定给,不还都行,这是干啥?我咋看不懂了?”
她并不是问徐建文,所以他也没回答。
苏雅丽说:“我妈那意思,这钱我出,然后再用她的名义借,这样将来我就没脸往回到要了,使钱的人又没有借我的,这事真是绕的好!悲催,我们走吧,掺和这事儿干啥?”
苏雅丽很伤心,她自认为对她哥一家人都不错,就巧鸽现在经营的内衣饰品店,还是她给的。
巧鸽也会给她带小东小西的,头几年还给了分红。
她真有点看不懂了,十万块而已。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儿,总会让你一瞬间看透很多本质问题,教你快速成长。
有些事情,搁到心里就很别扭,苏雅丽回屋,巧鸽和苏亚军说着什么,看见她走回来,不自在的闭了嘴。
苏雅丽笑着问,“嫂子,听说你要给睿睿买房子啊!”
巧鸽说:“我想着现在趁我和你哥还能干的动,先把房子给他买了,他压力也能小点不是。”
苏雅丽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你也不能把压力甩给爸妈呀。”
巧鸽明显的愣了一下,她笑着说:“这话是咋说的,我的意思是爸妈要是有的话,先借我们用用,我和你哥我们俩都干着呢,手里有了就还给他们了。”
苏雅丽说:“嫂子你其实很清楚,爸妈的钱是哪里来的,你是咋知道那笔钱的?我妈不拿你当外人啥事都跟你说,你这就惦记上了?”
巧鸽的脸色很难看,苏亚军本来就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他看自己妹妹跟老婆你来我往的情况不大妙,他对苏雅丽说:“我们真的就是用用的,那房子看好了,定金都交完了,但凡有办法,我能跟爸妈开口吗?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行吗?
苏雅丽就有点上火,还是耐着性子说:“不是,哥,你觉得这是我在添乱吗?你不知道爸为啥生气吗?算了,随你们吧!”
她转身出了堂屋,站在厨房门口说:“妈,我们回了啊!”
她妈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带着洗洁精的泡沫,“慌啥嘞?不是说下午跟你哥一起走吗?”
苏雅丽说:“不了,我们先回去了!”
她妈有点不自在,“丽呀!你看那钱就先给你哥用用,他说了回头还给我。”
苏雅丽的愤怒隐在眼里,片刻之后她说:“随你吧,我给你的,就是你的,妈,你这样我心里也会不舒服的,我给你那钱是让你和爸应急的,这次爸住院,你说那钱存的死期,行,没问题,报销完也没花几个钱,我一个人拿也没问题,这才多久,到期了?”
她妈不自在的说:“那不是你哥着急吗?”
苏雅丽自嘲的笑了笑:“行啊!只要你愿意,怎么都成,我还有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
她妈说:“你不等你爸回来跟他说一声?”
苏雅丽说:“你跟他说一声吧!”
她转身出了大门,徐建文在大门外站着,看见她俩出来说:“妈,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和爸注意身体!有事打电话。”
多说无益,苏雅丽已经站在车子旁边等着了。
苏雅丽她妈讪笑着说:“建文,你跟丽好好说说,让她别气了,这孩子就是犟。”
苏雅丽听见了的,到这种时候,她妈也是会说一句软话了,可惜,她也伤心了!
俩人上了车,车子慢慢的开出巷子,她妈始终看着,从大门口走到路上。
苏雅丽始终看着她,看她变得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她的眼睛酸酸的,“我们走北地,看看我爸在不在,跟他说一声。”
徐建文依言转了头!
苏雅丽说:“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徐建文说:“还不是看你生气了,让我安慰你呢,不如我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苏雅丽并没有笑,她说:“你觉得这是幽默吗?粗俗!”
徐建文觉得好笑,“不如做一个俗人,贪财,好色,哄老婆!”
苏雅丽说:“好色和哄老婆是冲突的,你正经一点中不中?”
徐建文说:“嗯,好!你到底在气啥?钱嘛又没有问你拿。”
苏雅丽说:“你也觉得离谱不是吗?那十万块钱是我给我爸妈的。”
徐建文夸张的说:“你居然背着我给你爸妈那么多的钱?”
他看了一眼苏雅丽说:“你呀!给你妈了就不是你的了,你可管这钱咋用的?”
苏雅丽说:“那钱是我查出癌症的时候,我给她的,我心想这他们两个有这笔钱平时使个利息,关键时候应个急,就这,惦记上了?”
徐建文说:“你是真操心呀!你哥不是说回头给还上吗?你再想想,他们要是诚心拿这钱不让你知道也行,当着你的面就是没别的意思啊!”
苏雅丽说:“那他咋不直接问我借?”
徐建文笑着说:“拉不下面子吧!你要是他姐,估计就不会有这事儿了,别气了,钱是你送出去的,送出去了就是别人的,不管咋用都行,就这事儿你都管,你这哪是把钱给你妈了,你这是让她给你保管的吧!”
北地的早花生已经刨了,她听她爸说拉到镇子上卖鲜花生了,不大一块地,她爸佝偻着腰在整地。
苏雅丽下车喊他:“爸!”
她爸直起腰看过来,苏雅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跌跌撞撞,就像小时候奔向他的怀抱。
他爸站着,双手扶着撅头看着她说:“你们咋来了?”
苏雅丽说:“我们要走了,来给你打声招呼。”
她踢了脚下的一个土坷垃一下说:“我说这地别种了,咋不听话呢?爸,你别生气了,那钱哥使就使吧,我回头再给你点私房。”
她爸说:“我不要,我要钱也没处使,可别再给了,你挣个钱也不容易。”
徐建文从后面走过来,递给老丈人一根烟,“爸,我看这地种点菜也行。”
苏雅丽爸爸说:“不好卖,贱的很,一年到头出不了几个钱,还得打理,太麻烦,种庄稼省心。”
苏雅丽的愤怒在看到她爸的一瞬间就已经渐渐平息了。
关于重男轻女这一块儿,她妈做的比较明显,爸爸还是很公平的,所以她更喜欢爸爸一些,感情也好一点。
回去的路上,苏雅丽似乎已经想通了,她也不再纠结那十万块钱了。
其实事情并不在钱上,是她哥和嫂子这件事儿做的不太美。
不管是他们俩谁的主意,既然是商量好的,那就是夫妻共荣的问题了。
苏雅丽说:“老公,我们也看房子吧,给天瑞买一套。”
徐建文说:“天瑞还需要你给他买房子啊?不买,背着房贷,日子不好过!”
苏雅丽说:“他有是他的,我们买是我们的心意,如果将来俩人补办婚礼了,我们家连孩子的婚房都没有,也说不过去,就当是给孙子买的也行,我们不能都做了爷爷奶奶了,啥都不做啊!”
徐建文一听说孙子,立刻笑着说:“好,听你的,我们回去就去看房子,买个大的,将来孙子在屋子里跑,省得磕着碰着!”
生活,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总之不会是你想的样子,活着就是会有各样的烦恼,有时候不是你的欲望越来越多,而是被现实裹挟着才产生的贪欲,一地鸡毛,不关乎生活,关乎人心知足不知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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