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莱尔 |《英国复兴领袖传》怀特菲尔德
《英国复兴领袖传》
《Christian Leaders of the 18th Century》
[英]莱尔(J.C.Ryle)著;
梁曙东、朱文丽、李瑞萍 译;
华夏出版社;2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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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能像怀特菲尔德,对时代的需要如此敏锐,也没有人像他在属灵争战的伟大事工上如此挺身而出。如果我把其他人摆到他前面,我就是处事不公了。 ——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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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乔治·怀特菲尔德与他的侍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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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菲尔德的出生地,他的父母——在格洛斯特文法学校接受教育——进入牛津大学彭布罗克学院——灵命争战的阶段——对他有所造就的书籍——被本森主教按立——第一次讲道——在伦敦传道——担任达默(Dummer)、汉特(Hants)的助理牧师——前往北美——一年后回到英格兰——露天传道——被排斥在伦敦大多数的讲坛之外——31年劳苦工作所到之处——1770年死于北美纽伯里港——他死时的特别情形。
是谁100年前复兴了英国的信仰?他们姓甚名谁,好叫我们得以纪念他们呢?他们生于何处?受过怎样的教育?他们生命中的主要事件是什么?他们的特别工场在哪里?我将在本章及下面几章回答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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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的“100年前”指1700年代,距今300年前。
我怜悯那些对这些问题不感兴趣的人。为上帝做工的器皿值得我们去细细考察。一个对吹倒耶利哥城的羊角、钉穿西西拉鬓角的橛子和锤子、基甸的火把和号角、大卫甩石的机弦和石子毫不在意的人,我们说他是冷漠无情的,这一点也不过分。我相信,所有读这本书的人,都希望对18世纪的英格兰福音传道人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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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要提出的就是著名的乔治·怀特菲尔德。虽然按出生时间,他并不排在最前,但按功劳来说,我要毫不犹豫地把他排在第一位。在100年前所有的属灵领袖们中,没有谁能像怀特菲尔德,对时代的需要如此敏锐,也没有人像他在属灵争战的伟大事工上如此挺身而出。如果我把其他人摆到他前面,我就是处事不公了。
怀特菲尔德于1714年出生于格洛斯特(Gloucester)。在他所出生的这个受人尊敬的城市中,热爱新教真理的人敬重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丁道尔,一位最早、最出色地把圣经翻译成英文的人,就是格洛斯特郡人。格洛斯特主教胡泊尔,是英国最伟大、最优秀的改教者之一,在玛丽女王统治时期,为基督真理被烧死在自己大教堂附近的火刑柱上。到了17世纪,另一位格洛斯特主教麦尔斯·史密斯,是首批反对劳德(当时格洛斯特教区长,主张把英国国教变成天主教)的人。事实上,史密斯主教对新教的感情到了如此地步,当劳德在1616年将大教堂的圣餐桌挪到东端,第一次把它摆成“圣坛的样子”时,他悲愤之极。从那时直到他去世,他都拒绝进大教堂一步。无疑,像格洛斯特这样的地方,继承着众多的祷告传统。胡泊尔曾在此传道、祷告,热诚的麦尔斯·史密斯在此强烈抗议天主教。这座城市,正是英格兰曾经有过的最伟大的福音传道人的出生地。
像许多其他著名人物一样,怀特菲尔德出身寒微,并没有什么财富或上层关系帮助他在这个世界出人头地。他的母亲在格洛斯特经营贝尔旅馆,生意似乎并不兴隆。无论如何,她好像从未能为改善怀特菲尔德的生活做些什么。那家小旅馆至今还在,它不仅是这位英格兰最伟大的传道人的出生地,也是英格兰一位出名的主教——埃克塞特主教亨利·菲尔波特的出生地。
怀特菲尔德的早年生活,据他自己的记述,是毫无信仰可言的。他尽管像许多男孩一样,偶尔也会感到良心刺痛,间或突发一阵虔诚情感。但积习和平常的爱好才是唯一真正考验年轻人品格的依据。他承认自己“习惯于撒谎、讲脏话、开愚蠢的玩笑”,他也“不守安息日、常泡剧院、玩纸牌、读爱情小说”。总之,他说15岁之前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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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家境贫穷,但因为怀特菲尔德是格洛斯特的居民,他得以在该市免费的文法学校接受了很好的教育。在15岁之前他一直是走读生。我们不知道他在那里有什么进步,但他不可能很懒散,否则就无法在18岁时就为进大学做好了准备。而且,从他的信件中看出,他很熟悉拉丁文,常用拉丁文引经据典。如果不是在学校里学到的,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关于他的学校生活,据我们所知,唯一令人感兴趣的就是,当年的他就以出众的口才和惊人的记忆力出名,在格洛斯特市政会对该语法学校作年度参观时,他被选派背诵演讲稿。
怀特菲尔德似乎在15岁的时候离开了学校,并一度终止了拉丁文和希腊文的学习。很可能是他母亲处境艰难,使他不得不辍学帮助母亲料理生意,并自己挣钱谋生。于是他开始每天在贝尔旅馆帮助母亲。他说:“我终于穿上了蓝围裙,洗杯子、打扫房间,总之,我成了旅馆的职员,在这里干了差不多一年半。”
然而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贝尔旅馆的生意并不兴隆,他母亲最终完全放弃了这个生意。一位老校友重新让他有了上牛津读书的想法。他便重回文法学校复习功课。他找朋友说服牛津大学彭布罗克学院(Pembroke)接受他入校。格洛斯特文法学校曾在该学院中举办过两次展览。最后,上帝多次的佑助,为怀特菲尔德铺平了道路,在他18岁时,他终于成为彭布罗克学院的工读生,进入牛津大学。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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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1865年6月的时候正巧在牛津,我去彭布罗克学院,问有没有人知道怀特尔德在牛津的故居。守门人告诉我,人们对此一无所知。但人们还能指出那位出名的约翰逊博士在彭布罗克学院住过的房间,约翰逊在怀特菲尔德入校前刚刚离开牛津大学。
P20-21
怀特菲尔德在牛津的日子是他生命中的伟大转折点。他的日记显示,在进入牛津之前的两三年时间里,他并非没有信仰方面的强烈感受。但从他进入彭布罗克学院后,这些感受很快成熟起来,他坚定了自己的基督教信仰。只要可能,他就坚持不懈地运用各种蒙恩之道。他把空闲的时间都花在探访牛津的监狱、给囚犯读圣经以及尽力行善上。他认识了大名鼎鼎的约翰·卫斯理和他的弟弟查尔斯,还有一小群志趣相同的年轻人,包括《塞伦和阿斯巴西奥》(Theron and Aspasio)的作者,远近闻名的詹姆斯·赫维(James Hervey)。这是一群委身于上帝的人,他们严格“遵循方法”生活。“循道会”一词就是首次用在这群人身上的。怀特菲尔德一度如饥似渴地阅读《托马斯·肯培传》(Thomasa Kempis)以及卡斯塔努扎(Castanura)的《属灵争战》(Spiritual Combat)之类的书,险些变成了一个半天主教徒、禁欲主义者、神秘主义者,将所有信仰都归结为苦行舍己。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我总是选择最糟的食物。我一周禁食两次。我衣着很朴素。我认为将头发上膏就不是悔过者的行为。我戴羊毛手套,穿打补丁的长袍和肮脏的鞋子。虽然我深信上帝的国不在乎吃喝,但我定意坚持这样自愿舍己。因为我发现,这样做能使我的灵命得以大大提升。
但他渐渐从这样的黑暗里被解救出来,部分是由于一两位有经验的基督徒的忠告,部分是由于阅读像司古哥(Scougal)的《人心中的上帝的生命》(Life of God in the Heart of Man)、威廉·罗(Wiliam Law)的《严肃的呼召》(SeriousCall)、巴克斯特(Baxter)的《召唤未归正者》(Call to the unconver-led)、阿雷恩(Alleine)的《警告未归正的人》(Alarmto Unconverted Sinners)以及马太·利(Matthew Henry)的《圣经注释》(Commentary)。但最主要的,他自己说:
我的思想现在更开阔了。我把别的书放在一边,开始跪下来读圣经;只要有可能,我都心怀祷告去读每一行每一字。这真是我灵魂所当吃喝的。我每天都接受从上面来的新鲜生命、亮光和能力。在一个月中我读上帝的书所得到的真知识,比从阅读所有人的书中得到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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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菲尔德一旦得到教导,明白在基督福音里的荣耀自由,他就再也没有回到苦行主义、律法主义、神秘主义或者关于基督徒之完全的奇谈怪论里去了。这段痛苦争战是他最宝贵的经历。他一彻底领会无条件恩典的教义,心中便生了根,成为骨中之骨,肉中之肉。牛津的那一小群人中,没有谁像他这么快就对基督的福音有如此清楚的认识,也没有谁像他那样毫不动摇地持守到最后。
1736年,年仅22岁的怀特菲尔德在圣三一主日,由格洛斯特的本森(Benson)主教按立担任圣职。这次按立并非是他自己主动寻求的。主教从塞尔雯夫人及其他人处听说了他的人品,便打发人去找他,送给他五个金币买书,并主动提出授予他神职。尽管他只有22岁,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为他按立。这意外之门向他打开时,他正在为自己是否适合做传道工作而犹豫不决,这使他当即作出决断。他说:“我开始想到,如果我再拒绝下去,我就会与上帝对抗的。”
怀特菲尔德的第一篇讲道正是在他出生的格洛斯特城的圣玛丽勒克里教堂(St.Mary-le-Crypt)所做的。他自己对这篇讲道的描述是最好的记录:
上星期日下午,我在接受洗礼并第一次领受圣餐的圣玛丽勒克里教堂做了第一次讲道。你能很容易地猜到,好奇心吸引了众多会众前来。那景象开始使我有点害怕,但我心里感觉到了上帝的同在,这使我得到了安慰。我很快发现,小时候在学校习惯公开演讲,读大学时去探访、勉励囚犯和穷人家庭的这些经历使我不至过分胆怯。我一边讲,一边感到有火燃烧起来。尽管我如此年轻,而且是在这么多看着我长大的人当中,到最后,我深信我靠着上帝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是带着福音权柄说话的。有几个人讥笑我,但大部分人当时好像受到了震撼。后来我听说,有人去向主教抱怨,说我的第一次讲道就使15个人发疯!但那可敬的主教希望,他们不要在下一个主日之前就忘记使他们发疯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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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菲尔德刚一出任圣职,便得到牛津的文学学士学位。然后,他在伦敦的陶尔教堂临时任职两个月,以此开始了他的日常传道生涯。除了在那里固定侍奉,他还不断到伦敦的其他教堂讲道,以及其他地方——艾灵顿、比肖斯改特、圣丹斯坦斯、圣玛格丽特、威斯敏斯特、堡尔和琪普塞德等教区的教堂。从一开始,他就赢得了,无论是在他以前还是以后的传道人无法相媲美的赞誉。不管是平常还是主日,无论他到哪里讲道,那里的教堂就会爆满,这产生了极大的轰动。很简单的事实就是,这位极有口才、即兴传道的传道人,用极不寻常的嗓音和讲道方式传讲纯正的福音。当时伦敦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会众极为惊奇并为之倾倒。
后来他离开伦敦,在达默工作了两个月。这是个在汉普郡贝辛斯托克附近的乡村教区,是一个全新的工作领域。他好像被活埋在贫穷的文盲当中一-般,但他不久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后来,他认为,通过与穷人交谈得到了很多益处。他在达默接到一份邀请一卫斯理两兄弟极力邀请他去北美乔治亚殖民地,协助照顾在萨凡纳附近的一家孤儿院,那是刚刚为殖民地的孩子们建立的。于是,他在格洛斯特,尤其是在布里斯托尔和斯通豪斯讲道数月之后,于1737年下半年漂洋过海到了美洲,在那儿呆了将近一年。可以说,从那时直到他去世,他-直牵挂着这所孤儿院。虽然他有良好的初衷,但似乎缺少智慧,这自然就让怀特菲尔德极为担忧,他对此怀着沉重的负担,直到生命的尽头。
1738年下半年,怀特菲尔德从乔治亚回国,部分是为了接受他的老朋友本森主教授予他的牧师职任,部分是为了有关孤儿院的事。但他不久就发现,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不再像他去乔治亚之前了。大部分的神职人员都不再支持他,并怀疑他是一个狂热分子和盲信者,尤其对他所宣讲的重生教义极其反感,而这正是许多受了洗礼的人迫切需要的!能让他上讲坛讲道的地方急剧减少。对醉酒和不洁不闻不问的教区执事,却为他们称之为“破坏规矩”的事情义愤填膺。那些能够容忍亚流派、索西奴派和自然神论的主教们,却对一个完备地宣讲基督救赎以及圣灵工作的人满腔怒火,并且开始公开指责他。总之,从这时起,怀特菲尔德在英国教会内的用武之地已在各方面大大缩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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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关键时刻,怀特菲尔德迈出了转折性的一步,他采用了露天传道的方法。他看到,到处都有成千上万不上教堂敬拜、在星期日无所事事或是犯罪的人,而教堂内的讲道对他们鞭长莫及。怀特菲尔德怀着神圣的进取精神,决心效法他的主的做法:“出去到路上和篱笆那里”,主动接近他们,“勉强人进来”。(路14:23)1739年2月,他首次尝试在布里斯托尔附近的金斯伍德,向那里的煤矿工人传道。经过诸多祷告之后,有一天,他登上罕南山,站到一个山坡上,开始对大约100个煤矿工人传讲马太福音5章1至3节的信息。这事很快便传开了。来听讲的人迅速增加,最后达到数千人。他本人对这些平生从未去过教堂、被人忽略的煤矿工人的描述非常感人。他写信对一个朋友说:
他们没有自己的义可以倚靠,因此,他们很高兴听到有一位作罪人朋友的耶稣。他来并不是为呼召义人,而是呼召罪人悔改。他们被感动的第一个情景就是流了很多泪,在他们刚从矿井里出来的黝黑脸颊上有白色的泪痕。不久,有几百人深感罪责,并且正如这事所证实的,他们最后都真正、完全地归正。尽管不少人不愿将此归因于上帝的作为,但改变却是有目共睹的。由于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象,这常引发我内心冲突。有时,当两千人聚集在我面前时,我焦虑不安,在上帝、在他们面前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但我从没被上帝完全撇弃,而是经常感到我得了上帝的帮助(如果我否认这一点,这就是向上帝撤谎了),以至于借着喜乐的经历,体会到我们主所说的这句话的含义:“从他的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约7:38)头顶茫茫苍天,面对无边田野,成千上万人聚集在你面前,有些坐在车中,有些骑在马上,有些爬在树上。他们常常因为感动而流泪。这一切使我难以承受,将我完全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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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怀特菲尔德于1739年4月开始在伦敦露天讲道。事情经过有点奇特。此前,他去艾灵顿替他的朋友——牧师斯通豪斯先生—讲道。在祷告过程中,教堂执事们到他面前来,要求他出示在伦敦主教教区讲道的许可证。当然,怀特菲尔德和当时其他不在伦敦主教教区行使常规牧责的牧师一样,是没有这样的许可证的。结果,他被教堂执事禁止在讲坛上讲道。于是,他就在圣餐后走出教堂,在教堂院子里讲道。他说:
上帝乐意助我讲道,也如此奇妙地感动听众,以至于我相信,我们就算被投进监狱,也可以高唱赞美诗。不要让反对者说,是我自己冲出了他们的会堂。不,是他们把我赶出来的。
从那天起,只要天气和季节许可,他就不断地在露天讲道。两天后,即4月29日,星期日,他又写道:
我在莫菲尔德向极多的人讲道。由于早上讲道讲累了,我下午小睡了一会儿,得以恢复精力。到5点钟,我又去离伦敦两英里的亨廷顿公地(Kennington Common)讲道。到场的应当不下3万人。
从那时起,在伦敦周围,只要有大片空地,有成群无所事事、不认识上帝、不守安息日的人聚集,怀特菲尔德就会站起来为基督扬声。他传道的地方有哈克尼公地(Hackney Fields)、玛丽勒波尼公地(Mary-le-bonne Fields)、梅市(May Fair)、史密斯菲尔德(Smithfield)、布莱克希斯(Blackheath)、莫菲尔德(Moerrfield)和享廷顿公地。①成百上千从未梦想过上教堂的人仔细地聆听、如饥似渴地接受他在露天宣讲的福音。纯正信仰的工作在推进,就像把柴从火中抽出来一样,从撒旦手中灵魂被抢了出来。这工作的进展如此迅速,以至于当时的英格兰教会难以接受。所有的神职人员,除了几个可敬的人,根本不愿面对这位与众不同的传道人。他们完全像狗占马厩一样,自己不愿去得着那些几乎像蛮族的章民,也不愿意别人去代替他们这样做。从此,怀特菲尔德在英国国教讲坛上的事工几乎完全停止。他爱他被按立的教会,尊崇它的信条,乐意使用它的公祷书。但教会却不爱他,以致拒绝他的服侍。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当时的英格兰教会还接受不了像怀特菲尔德这样的人。教会还在沉睡,根本不能理解他,而且还对不肯任由魔鬼任意妄为的人极其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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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读者应当记住,这一切都发生在100年前,伦敦当时相对来说还是一个小地方。怀特菲尔德在其中讲道的大部分空地,现在已经被建筑物覆盖。在今天,只有亨廷顿椭圆地带(Kennington Oval)和布菜克希斯还保留着空地的模样。
从这时起直到他去世,怀特菲尔德的经历几乎只有一个面貌,年复一年没有改变。人们要追随他的行踪,只能是不断地重复所看见的情况。从1739年直到他去世的170年的31年间,他毕生只在做同一件事情。这个非同寻常的人心里只有一件事:只以他主的事为念。从星期日早上直到星期六晚上,从1月1日到12月31日,除了卧病在床,他几乎从没停止过传讲基督,走到世界各地劝勉人悔改,到基督那里得救。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几乎没有哪一个稍有规模的城镇,是他没有去传过福音的。如果教堂的门向他敞开,他很乐意在教堂里讲;如果只能进会堂,他就很开心地在会堂里讲;如果教堂或会堂都向他关闭,或者因为太小,不能容纳所有听众,他也乐意随时准备在露天传讲。31年之久,他一如既往地这样工作。他总是宣讲同样的荣耀福音,而且有目共睹的,总是带有极大的果效。他在莫菲尔德讲道后,仅在圣灵降临节那一周的时间里,便收到1000封关注灵魂的人的信,并且有350人领受了圣餐。据估计,在他34年的传道生涯中,他公开讲道达18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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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当时的道路状况和交通工具情况,他的行程实在惊人,即使在当代的交通条件下,如此行程也属惊人。他很熟悉“旷野的危险、海中的危险”。(林后11:26)他去苏格兰14次,在那个爱圣经的地方,受到了最大的欢迎,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他乘慢得可怜的远洋轮船来回七次跨越大西洋,在波士顿、纽约、费城引起了成千上万人的注意。他两次前往爱尔兰,其中一次在都柏林险遭一群无知的教皇党暴徒的毒手。至于英格兰和威尔士,更是在每一个郡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从怀特岛(Isle of Wight)到特威德河畔贝里克区(Berwick-on-Tweed),从兰兹角(Lands End)到北佛兰德(North Foreland)。
当冬天露天传道必须暂停时,他在伦敦的日常传道工作也同样令人惊叹。由于英国国教各教区的讲坛都向他关闭,人们在托特纳姆法院路特意为他建了一所会幕教堂。他在里面的工作包括以下内容:每星期日上午6点半,主领几百人参加圣餐仪式,过后带领祷告,上午下午都讲道,傍晚五点半再讲道。最后,对在会幕教堂分席而坐的寡妇、已婚人士、年轻人和未婚女士讲话,以合宜的话劝勉不同处境的人。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和星期四上午,他通常六点开始讲道;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和星期六晚上,他作讲座。这样看来,他每周讲道达13次!这期间他还要与几乎世界各地的人保持频繁的通信联系。
像怀特菲尔德这样能够经得起长久劳作的人实在了不起。尽管他经常遭遇暴力,却没有遭害,这同样充满神奇。因为没有完成命定的工作,就绝不会死去。1770年9月29日,星期天,他猝死于北美纽伯里港,年仅56岁。他曾经与阿伯盖文尼城-位姓詹姆士的寡妇结婚,但她先他而去。从他在信件中很少提及他妻子的情况来看,这场婚姻似乎没给他带来多少快乐。他没有孩子,但他留下了比儿女成群的人远为美好的名声。从来没有一一个人能像乔治。怀特菲尔德那样,如此完全地将毕生奉献给基督,一生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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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伟大福音传道人最后弥留之际的情形和细节非常令人瞩目,我理当在此多费点笔墨。这是与他生命的华彩乐章极其和谐的休止符。他这样以讲道为生30多年,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用一句话说,他几乎是死于疆场之上。他常说:“突如其来的死亡,就是突如其来的荣耀。不管这是对是错,我还是禁不住希望我可以这样离去。对我来说,活着要受人照顾,看着朋友为我哭泣,这比死更糟糕。”他如愿以偿。-夜之间,他气喘突然加剧,朋友们几乎还不知道他病了,他就倒下了。
9月29日,星期六,在去世的前一天早上,怀特菲尔德骑马从朴次茅斯前往纽伯里港。他答应了星期日早上在那里讲道。不幸的是,在路上,他受人苦苦恳求,要他在一个名叫埃克塞特的地方讲道。尽管他感到非常不适,内心却无法拒绝。在他讲道之前,-位朋友说他看上去比平时更辛劳,对他说:“先生,你更应该上床睡觉,而不是讲道。”对此怀特菲尔德回答说:“先生,确实如此。”然后,他转过身来,紧握双手,望着天上说:“主耶稣,我做你的工作非常疲倦,但对你的工作并不厌倦。如果我还没有走完我的道路,请让我去,再一次在田野里传讲你、印证你的真理,然后回家,死去。”然后,他向田野里的--大群人讲道,讲道的经文是《哥林多后书》13章5节,历时将近两个钟头。这是他最后一次布道,是他整个生涯完美的结束。
P28-29
一位目击者作了下面关于怀特菲尔德生命落幕的动人叙述:
他从座位上起来,站得挺直。他外表本身就是一篇极有力量的布道。他消瘦的脸,苍白的脸色,来自天上的火在他衰残的身上奔涌而出的明显争战,都深深打动着人们。他心灵愿意,但肉体正在死去。在这样的情景中有好几分钟,他不能说话。
然后,他说道:“我要等候上帝满有恩典的帮助,因为我肯定,如果他愿意,他要再次帮助我讲述他的名。”然后他讲了一次很可能是他最好的布道。讲道的后半部分包含了下面这段话:“我要走了,我要去到为我预备的安息里。我的日头已经照亮了许多人,但现在它要落下了——不,是升起,直到荣耀不灭的天顶。很多人在世上比我活得长,当我这身体不在的时候他们还活着。我要去那里——哦,何等神圣的想法!——一个不知何为时间、年龄、疾病和愁苦的世界。我的身体垮下,但是我的灵魂升腾。我多么愿意永远活着传讲基督,但死了就是与他同在。相比那在我眼前尚未完成的巨大工作,我的一生多么短暂,如果我现在离去,尽管只有如此少的人顾念天上的事,但那赐平安的上帝必然要眷顾你们。”
讲道结束后,怀特菲尔德与一位朋友吃午饭。尽管他已经非常疲倦,但仍继续骑马赶往纽伯里港。到达那里之后,他早早用过晚饭,上床休息。根据传言,当他手里握着一支点亮的蜡烛走上楼梯时,他在楼梯尽头忍不住转过身来,向聚集在一起要见他一面的朋友说话。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有火在他里面燃烧。还未能讲完,他抓在手里的那支蜡烛已经烧到尽头。他退下进到卧室,就没有再活着出来。上床后不久,一阵剧烈的气喘控制了他,在第二天早上6点前,这位伟大的传道人就死了。如果曾经有人在活着时就预备好面对死亡,那就是怀特菲尔德了。当时候临到,他已经预备好了切,静待死亡。他被安葬在他死去的地方——他要讲道的那间教堂讲坛下的地窖里。他的坟墓一直到今天仍在。没有任何事比乔治·怀特菲尔德逝于斯葬于斯更让这座小城闻名了。
这就是100年前英格兰福音传道王子一生的主要史实。他的个人品格,他被上帝所用的真正领域以及他讲道风格的一些叙述,我将会在下章继续讲述。
序
读者手中的这本书还需要几句序言性质的话作为解释。如果本书的性质和意图给人带来任何误解,我要在此深表歉意。
本书包括一系列传记文章,是在1866和1867年间刊登在一份著名和极富价值的月刊上的。我把这些文章汇编成书,意在向广大民众全面展现100年前上帝所使用并带动英格兰基督教复兴的主要牧师的生命、人品以及他们的事工。我长期以来一直认为,我们对这些伟人知之甚少,使得他们的功劳没有得到充分的认可。我认为教会和世界都应该更多地了解这些人,像怀特菲尔德、卫斯理、罗曼、罗兰斯、格里姆肖、贝里齐、维恩、托普雷迪、赫维、沃克和弗莱彻。有20年之久,我焦急地等待有关这些属灵伟人的更有价值的记述。最后,我厌倦了等待,决心自己拿起笔,尽我的能力写些东西,并且刊载在一份期刊上。应朋友们的要求,我将这些材料编辑成册。
我的努力是否成功,这有待读者来判断。这本书算不上有什么文学价值。书中的各章都是在繁忙的教会工作中抽空写成的。除了为期刊写文章的人,没有人能体会这样的压力。要指望这样一本书成为规范的定稿文章,这会令人失望的。我只想说,这里所记述的还算符合史实。我一直都心存谨慎,在没有参考权威论述的情况下绝不妄言。
读者很快就会发现,我对本书中简单记述的这些人仰慕之极。这一点我完全承认。我确实对他们情有独钟。我坚信,除了路德和在欧洲大陆与他同时代的人以及我们这里的改教殉道者以外,自使徒时代以来,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伟人。我相信,还没有人像他们那样清楚地传讲圣经真理,没有人像他们那样生活,没有人在侍奉基督上显出如此的胆量,没有人为真理受这么多苦难,没有人行过如此多的善举。如果有谁还能列举出其他人,我甘拜下风。
现在我以真诚的祈祷之心将本书呈现在读者面前,为其中所有的瑕疵求上帝赦免,求他为自己的荣耀使用这本书,求他在他的教会中兴起像本书中所描述的人。确实,当我们来看英格兰目前的光景,我们可以说:“怀特菲尔德和罗兰斯的神在哪里?格里姆肖和维恩的神在哪里?噢,主啊,求你复兴你的工作!”
J.C.莱尔
1868年8月10日于斯特拉布罗克教区
另:本书中怀特菲尔德传记的主要部分是源于1852年在伦敦发表的一篇演讲稿,这样说是没错的。我将它做了修改和扩充。其他10篇传记都是刊登在《家庭珍宝》(Family Treasury)杂志上的原文。
目录
序-1
第1章 18世纪初英格兰的信仰和道德光景-1
第2章 18世纪中期促成英格兰基督教复兴的代表人物-10
第3章 乔治·怀特菲尔德与他的诗集-18
第4章 约翰·卫斯理与他的侍奉-48
第5章 豪渥斯的威廉·格里姆肖与他的侍奉-86
第6章 威廉·罗曼与他的侍奉-126
第7章 但以理·罗兰斯与他的侍奉-152
第8章 约翰·贝里齐与他的侍奉-184
第9章 亨利·维恩与与他的侍奉-221
第10章 特鲁罗的沃克与他的侍奉-268
第11章 詹姆斯·赫维与他的侍奉-288
第12章 托普雷迪与他的侍奉-315
第13章 马德莱的弗莱彻与他的侍奉-338
结束语-372
致谢-378
(J.C.Ryle)
18世纪的英格兰,灵性和社会都处在极大的黑暗之中。然而从18世纪中期开始,信仰大复兴运动席卷了整个英国和美国,这一运动带来一场信仰和道德上的革命、促进了英格兰的迅速崛起,本书所记载的怀特菲尔德、卫斯理等11位巨人正是这一运动的主要领袖,书中简明有力地介绍了他们非凡的生平、布道的大能,他们对真理的忠诚及在使一个世代悔改归正中所取得的卓越成就。
作者简介:
莱尔(John CharlesRyle)是英格兰一位富有银行家的儿子,受教于牛津大学。毕业后开始从事律师行业,并准备进入下院从政。事出预料之外,1837年他经历了福音的大能而悔改归正,1841年起他在英国国教从事牧会工作。
1880年他被按立为英国国教的首任利物浦主教。莱尔继承17世纪伟大清教徒传统,持守圣经的至高权威,成为位优秀的圣经学者。作为一位多产的作家,他包括本书在内的作品受到斯托德等大家的推崇,《英国改教先贤传》(Light From Old Times)是他的另一部杰出作品。
莱尔是大能的讲道者和忠信的牧者,司布真认为他是“英国国教中的杰出人物”。
卫斯理、怀特菲尔德以及18世纪宗教大复兴的领袖们。
我坚信,除了路德和在欧洲大陆与他同时代的人,以及我们这里的改教殉道者以外,自使徒时代以来世界上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伟人。
今天我们首先需要回归我们祖先上世纪所传讲的那些古老、简洁的教义。第二是需要有一群有像他们那样的火热、圣洁和大胆的人来传讲这些教义。在英格兰和威尔士的任何一个郡份,给我一个怀特菲尔德,我就可以无所畏惧!
——J.C.莱尔
陶恕曾经说过:“今天遍及美国的这种基督教复兴,终将被证明是一场100年都恢复不过来的道德悲剧。”但本书所记的巨人们的改教热忱完全不同于那种传道人大声叫嚷出一篇信息,煽动听众情绪的狂热。前者是一堆硬木,能烧长烧透的,后者是一小把在液化气中浸过的纸巾,只能制造一瞬间的“复兴”。
——道格拉斯·威尔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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