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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什么巨爽无比的爽文?

作者:三青 时间:2023-04-24 阅读数:人阅读

 

我们一族的女人个个都是为情而死的恋爱脑。

物极必反,所以这代才出了我这么个接连害死几任夫婿的毒妇。

1

我生来就能看到亲近的人一日的气运。

晨起问安时扫一眼众人头上的气,我就知道傍晚嫡姐要摔跤,嫡母要罚我捡豆子。

从小,姨娘就教导我,不要让人知道我的本领。

姨娘说我的天赋比她好。

我们掌命女一族,原本是修仙界绵延数千年的上古遗族。

掌命女可以和夫婿共享气运,修到极致,甚至能为人改运换命。

但由于长辈们代代都是痴情种子,为了护道侣平安,不惜牺牲自身气运。

于是一代比一代倒霉,如今仅剩的这点血脉甚至沦落到了凡间下界。

我外祖母好歹还是个大家闺秀,我娘却成了个妾。

我跟姨娘保证过很多次,绝不轻易动用天赋。

直到我爹满身是血被人抬回府。

第二天向祖母请安,见她满脸欢喜地念叨「祖上显灵、先人庇佑」时,我就生出不祥的预感。

我跑到姨娘的院子,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面白如金纸。

「娴儿……」她捂嘴咳嗽了几声,指缝里全是血。

「你用了对不对?」我问她。

「你明明知道,你根本不是正妻,妾室与夫主是不配共享气运的。」

「你会被反噬的!」

她摇摇头。

「你不懂。我和你爹……已经这么多年了。明明有办法,却要我眼睁睁看着他送命,我做不到啊。」

我想问,那我呢。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但我没问出口。

我以为我娘会是例外,没想到她也逃不过掌命女的宿命。

2

我娘死后,我爹并未替她安排丧事。

「游娘替我挡了一劫,年纪轻轻便去了。为父心中,甚是哀恸啊。」

他摸着胡子,意有所指,「听闻你外祖也曾重病不治,你外祖母求了几天神仙,身子就虚了下去。」

「说来也怪,此后,你外祖身体便好了。」

他探究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我。

娴儿,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我闭了闭眼。

姨娘,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救的良人。

「因为……」

我咬着格格打战的牙,一字一顿告诉他。

「我们家血脉的女人,生来能替夫家挡灾。但必须是正头夫妻。」

「我娘只是妾,福薄,所以挡不住灾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爹神情激动起来。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扶起。

「娴儿,爹现在有一烦忧,不知我儿愿不愿意替爹消解。」

「我娘的丧事……」我欲言又止。

他大手一挥,「那有什么!只要你替爹解了这桩烦心事,你娘的棺木、道场、长明灯,爹自会命人齐备。」

就这样,我与长平侯濒死的独子戚长澜定了婚事,成了他的未婚妻。

3

我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我被接到长平侯府,和那个进气少出气多的少年同居一室。

你看,在权势面前,女子的规矩就不存在了。

我爹以前总是把女子的德行挂在嘴边教训我和嫡姐。

可是长平侯一句话,他便二话不说把我送入府。

我抓住那少年惨白的手。

其实渡气运并不需要肢体接触。

但我从未碰过男人,今日摸一把,就像是对父亲权威的抵抗。

他睁开眼虚弱地看着我。

「你……就是来救我的仙女吗?」

我突然很想笑。

我见过他随军归来神采飞扬桀骜不驯的样子。

听说他勇武过人,是罕见的少年英才。

如今为了保住性命,居然连这么离谱的事都信,还要装成傻子讨我欢心。

我低头,「将军是妾未来的夫婿。妾无用,只能对天祈祷夫君安康。」

这样我姨娘才有葬身之处。

他反过来抓住我的手,「你叫什么?」

「我叫阿娴。」

「娴娘,我若能活,定不负你。」

这句话言犹在耳。

被捆着四肢扔进水里时,我想,骗子。

4

得到我的气运后,戚长澜果然奇迹般康复。

我娇嫩的脸上却长出了一枚又大又黑的痦子。

自此,我成了远近闻名的丑女。

戚长澜却不见嫌弃,整日送吃的玩的给我。

他到处说:「若无我妇,我早便死了。如今她不过容貌有损,我要是嫌弃,和禽兽何异!」

人人称颂这段佳话,无数闺中女子羡妒我的好福气。

只有我知道。

他送来这么多东西,却从不肯亲近我。

他看着我的侧脸时,总是笑得温柔。

可我转过脸,显露出痦子。

他眼里就会闪过淡淡的嫌恶。

哈,男人。

戚家相关的人总来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告诉我,一个丑女不配做长平侯世子夫人。

而我爹则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牢牢抓紧戚长澜,这门婚事绝不能丢。

也是,毕竟卖我的那一次,我爹的官升了两级。

好景不长,戚长澜京郊剿匪时,竟救了长公主

长公主看上了少年将军,直说非君不嫁。

皇上送了一道旨意到我家府上,我爹看完,二话不说,放出消息说我病重,需要送去庄子上养病。

然后命人将我捆上,扔到城外河中溺毙。

寒冬腊月,河里的水冷得刺骨。

我身上的袄子迅速吸饱了水,带着我往下坠。

冷水灌进我的肺腑,我四肢冰冷,河里仿佛有无数冤魂抓着我的脚腕。

生死之际,我凭着本能,从戚长澜那里借了气运。

幸好当初只说了一半实话,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不仅能以身相替为夫婿挡灾,也能攫取夫婿的运道。

如今我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借运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我挣开了绳索和沉甸甸的袄裙,挣扎着爬上了岸。

在重新活过来的一瞬间。

我想。

不管是我爹还是戚长澜,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悔不当初。

我要夺走他们最重视的权势,让他们知道,像条狗一样被人践踏是什么滋味。

在运势的作用下,湿淋淋的我被一个牙婆捡走。

她把我卖去了京城最大的花楼,春驻楼

鸨母嫌弃我脸上的痦子,说这等资质接不了客人。

我二话不说跪在地上。

「小女自知容貌有瑕,可是在家颇读过几本书,识文断字,还有一手梳发的本事。」

「求妈妈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留我给姑娘们当个梳头丫头吧!」

鸨母和牙婆讨价还价一番,最终点了头。

「就当我今天做一回好事。因娘还缺个梳头丫鬟,若她不嫌你,你便去伺候她吧。」

5

因娘是春驻楼的头牌,生着一张芙蓉面,还有一管风流的好嗓子。

当着鸨母的面,她喊我喊得亲亲热热:

「多么伶俐的好妹子,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来,姐姐房间在这儿,你就住外间。只要听话,吃的玩的少不了你。」

回到房间后,她就满腹怨气地摔东西,碎片撒了一地。

「我都说了,这次一定要个齐整些的,凭什么那几个蹄子的丫头个个干净妥帖,轮到我,就扔来一个长痦子的无盐女!」

「一个个的,都当我因娘不中用,好欺负!」

我攥着衣角,惶恐状瑟瑟发抖。

「是阿娴不好,还请娘子息怒。」

她瞪我一眼,一脚踹上我的膝盖。

「滚!平时不许用这半边脸对着我,丑死了!」

6

因娘嫌弃我的痦子。

就算我给她梳的新发式让她压了其他姑娘一头,她对我依旧没什么好脸色,整日非打即骂。

在客人那儿受了气,她就会冲我撒火。

她罚我长跪,抽打我的胳膊小腿,不许我吃东西。

我为了少挨打,就主动捉笔帮她写诗写曲。

她凭借这些诗词拉来了好些识文断字的客人,他们出手大方,要求少,比商人好伺候,是难得的佳客。

因娘的日子好过了一些,怕我投奔楼里其他姑娘,也就不再动手打我。

只是她有时候会故意问我:

「既然你识字,想来以前也是大家小姐,怎么会沦落到我们这种地方?」

我指指痦子,低下头,适时流露出一点难以启齿的羞愤。

她就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然后让我帮她脱鞋,倒夜壶什么的。

好像使唤了我这样好出身的小姐,让高枝的花落入比自己更不堪的泥沼,她就能更欢喜,更快活。

我总觉得,像因娘这样暴躁愚蠢,混混沌沌地活着,也没什么不好。

拿了赏钱就高兴,挨了打就拿更弱小的人出气,不去想明天怎样。

我厌恶她,看不起她,却又羡慕她。

7

没几年,因娘的眼角有了细细的纹路,脂粉遮不住疲惫的气色。

春驻楼有了更鲜嫩的女孩儿。

因娘年老色衰,那些风流雅客已经不再来光顾,换成了粗鲁汗臭的船工匠人。

甚至就连我,这个脸上长着大痦子的丑丫头,也被鸨母调去给新的头牌窈娘梳妆挽发。

我去因娘房里拿剩下的东西,不料房门突然被一个满身酒臭的醉汉撞开。

他挥舞着醋钵大的拳头,嚷嚷着:

「因娘呢!让因娘出来!说这贱人不在……我看、嗝!就是瞧不起老子罢了!」

我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他从背后抱住。

「因娘,因娘,老子可抓住你了,让我好好亲香亲香!」

他手背上都是粗黑的毛发,热烘烘的臭气从后袭来,熏得我几欲作呕。

一瞬间,我脑子里转过好几个能杀死他又不至于惊动他人的办法。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扭头看去,是因娘。

她的神情很复杂,有怜悯,有悲哀,有快意,有「终于如此」。

啊,她很高兴吧。

高兴于,我马上就要尝到她尝了多年的苦楚。

我心里盘算着,要冲因娘露出挑衅的眼神,让她以为我在蓄意勾引她的客人。

她生性好强,又自恃美貌,肯定不愿意输给我这个丑女。

等她来抢,我就能趁机脱身。

可我还未来得及实施,她便冲过来一把将我扯开。

半委屈半撒娇地偎到那烘臭的男人怀里。

「死人!这么丑的丫头你也要,以后可别来找我了。被人知道,我因娘叫一个脸上有大痦子的丑丫头截了胡,人家还怎么见人哪?」

因娘年纪虽已大了,但风韵犹存,不是我这种痦子比眼睛还大的丑女能比的。

醉汉清醒了一点,见因娘为他争风吃醋,自然十分受用。

因娘嘴里捧着哄着,眼睛却向我示意,让我赶紧走。

我捂住衣襟,匆匆离开这间房。

把一切令我心神不宁的动静尽数抛在身后。

8

自那以后,我好几天没见到因娘。

我坐卧难安,又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觉得这么问会显得很可笑。

其实我身在春驻楼,有这天也不稀奇。只是我讨厌被人强迫。

再次见到因娘时,她穿着规规矩矩的深色衣服,一寸肌肤都没有露出,直挺挺地被龟奴小厮七手八脚地从绳结上抬下来。

周围的姑娘惊慌失措,有人高喊着「死人了!」,鸟兽般四散。

我浑浑噩噩地被人群挤开,脑子里一团乱麻。

因娘死了?

她怎么会死呢?

据我所知,她已经攒了不少钱财,甚至去年就在物色给自己赎身的人选。

她何必要寻死?

我眼前闪过她叉腰怒骂我的样子,揪着我耳朵训斥的样子,嗑着瓜子看我擦地的样子,在醉汉的毛手下把我用力推走的样子。

最后这些生动鲜活的因娘都慢慢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呆呆地想。

我还有一句多谢,没跟她说呢。

9

我出钱买了些果子分发给丫头们,不动声色提起因娘的死。

在她们的七嘴八舌中,我慢慢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

施氏一族主枝的庶子,名施良

河中施氏原本也是世家大族,在多年前的战乱中举家迁往南方。

施良途中病重,便被嫡母暗中抛下。

他欣赏因娘的才气,承诺要带她一起南下,到时因娘便是风风光光的世家夫人。

因娘就觉得,这时雪中送炭,必然能凭着恩义过上好日子。

和她有交情的几个姑娘都劝过她,说齐大非偶,不如踏实本分找个小行商。

凭妓子之身想当世家夫人,这是何等的妄想。

因娘却觉得她们看不起自己,一番争吵过后,更坚定了要嫁施良的想法。

结果财物反被榨得一干二净,其中甚至还有她向其他姐妹借的银钱。

钱到手后,施良便换了副嘴脸,整日避而不见。

因娘找上他,还被反咬一口,说她是想攀附世家想疯了的疯婆子。

还不上钱,又没了赎身的指望,因娘一时想不开,搭绳子寻了短见。

她还是这个性子。我想。

所以她会救我。

按时间算,她那天应该已经存了死志。

因娘愚蠢,刻薄,暴躁,浑浑噩噩。

欺软怕硬,受了气不敢去找始作俑者,只敢拿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当出气筒。

可她不该死在这里。

我趴在窗边仔细观察施良的相貌,他清秀斯文,是聪明人的长相。

他想必已经知道了因娘的死讯,神色却坦荡磊落,好像从不曾交往过一个过气的妓子。

因娘最大的错就是轻易将钱尽数给了他。

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施良又有什么理由不抛弃她呢?

很好。我暗忖。

这样的心性,合该是我宋娴的第一任丈夫。

10

施良,素日以世家子自居,哪怕掏尽里子也要充面子。

自矜自负,却又自卑自惭,生怕别人看他不起。

好色也好诗文,声称仰慕因娘才华而来,讨要手稿不得,和因娘偶有争吵。

平日里爱参加诗会。

迫切想往上爬,又自尊太强,不肯阿谀奉承。

眼高手低。

我脑中回忆着这几日在春驻楼打听到的消息,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自我长成后,我就在物色第一任丈夫的人选。

他命格不能太过特殊。

如戚长澜那般命格的人,借运虽易,却有反噬之危,不到危急关头最好不要轻易试险。

也不能太过强运。

强运之时向其借运就如狂风之处撑伞,只会事倍功半,亏本生意,不值。

他出身不能太高。

否则家族万不会接纳一个春驻楼出身的妻子。

但也不能太低。

低了,就接触不到更高的阶层,我会被困死在低处。

他手上应有罪孽。

就算伤了死了,我的因果隐患也可以降至最小。

他应有足以被我拿捏的短处。

这样我才有谈判的余地。

施良,刚刚好。

加上因娘的血债,我有什么理由不选他呢?

「阿娴,新诗可写完了?」

「回禀姑娘,已经写完了。」

我将最上层的纸折了折,塞进袖子。把桌上剩下的纸张拿给窈娘。

我是春驻楼才女花魁的丫头,伺候谁,谁就是才女。

马上,我还会有一个才子相公。

11

第二日,借着为窈娘买纸笔的名头,我去了施良常去的书斋。

按照惯例,约莫一炷香后他会来这里。

我耐心等待,在施良进门一瞬,恰好侧过头,用光洁无瑕的半边脸对着他。

他眼里闪过惊艳。

我拢了拢发,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看手里的书。

他热络地凑到我身旁,我眉头一皱,用纤薄的背对着他。

施良的方向正好能看到我素白的脖颈。

书斋很静,静得能听到他并不明显的吞咽声。

「这位娘子在看兰语?」

他探头看了一眼,张口吟出几句兰花相关的名句。

我一开始十分冷淡,但他态度热烈,又极会找话题。

我慢慢软化语气,和他攀谈起诗文来。

「我今日起了兴致,要作一份兰赋。可写到一半,便开始迷惘。」

「因此想来书斋看看先人之语。」

我将那半篇兰赋从袖中取出,递给他。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突然眼睛瞪大。

又往下看去,他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这、这是娘子所写?」

「是啊。」我侧过头,全无戒心地回答。

「幼时读过些书,写东西也不知道好赖。如今无人教导,就自己写着玩。」

说话间,我的全貌彻底显露。

那枚硕大的痦子映入他眼中,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浮起嫌恶和惊愕。

施良好半晌才稳住情绪,勉强笑了笑,依依不舍地将纸张还给我。

张口却是这半篇赋的种种缺点。

「引经据典固然是好,但这些典故太过寻常,未免落了俗套……」

「这处隐喻也有些不恰当,冲撞了先皇时期的一位贵人……」

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最后才义正词严地表示,不忍心见好苗子入了歧途。

希望等我写完下半篇后与我再约见一次,他需要仔细看过整篇,才能为我批改。

「好呀。」我柔声道,「我名阿娴。郎君若要找我,就来春驻楼吧。」

说完,我便带着书去结账,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12

有心算无心,没几日,施良就按捺不住来找我。

我将以前写的一些随笔拿给他看,他眼中异彩连连,又故作犹豫问我:

「因娘和窈娘都有才女之名,既然你是她们的丫头,她们的那些诗……」

我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低头道:「她们是我的主子,想要什么,我还能不给吗?」

他立时变作义愤填膺的样子。

「这些妓子,偷盗他人才名,真是可恶!听说那因娘死了,想必就是平时不修德行的缘故。」

我惊奇地看着他,几乎要为他的脸皮鼓掌。

嘴里却说道:「还从未有人对奴说过这样的话。

「她们是绝色花魁,我只是个无盐婢女。

「她们一定是好的,我一定是满口谎话的那个。」

话到这里,我含羞带涩抬头,眼中全是盈盈情意,「郎君当真是奴的知己。」

那颗痦子威力太强,他不禁艰难地撇过脸。

手却一把抓住我的手,「娴娘,你这些年太不容易,我实在怜惜。」

13

没几日,施良凭借一篇兰赋在诗会大出风头。

众人惊疑议论时,他又一鼓作气,连作了好几篇文采斐然的诗文。

往日看不起施良的富家公子围在他身边称兄道弟,求他指点。

如今施郎君用的墨,都是二两银子一块的松烟墨。

这段时日,他匆匆来春驻楼,总是一见面就问我有没有新文章。

我委屈地看着他,「施郎说要娶我过门,我日日惦记这桩事,什么诗什么文的,我哪还有这心思。」

他面上一僵,「不是我不愿,娴娘,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晓吗?

「只是我如今家徒四壁,两手空空,拿什么娶你?

「我吃苦便罢了,可你在我心中是顶顶好的女子,我怎么能轻易委屈了你!」

若是傻女人,下一句必定要剖心自证:「我不怕吃苦,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而非钱财!」

然后丢盔弃甲,被男人步步紧逼,一再让步。

其实,面对男人的质疑时,最好的方法并非自证,而是将质疑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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