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被误解的《2666》
误解,是没看懂的同义词。《2666》注定是这样一部作品。
实话实说,《罪行》我就没看明白,到底谁是凶手?想表达什么?不懂。《文学评论家》和《阿琴波尔迪》最相关,四个评论家一直在寻找作者阿琴波尔迪,但始终未见到“庐山真面目”,反倒是,四个评论家陷入混乱恼人的多角情感纠葛,不能自拔。阿琴波尔迪就是德国的托玛斯.品钦啊,发其声隐其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到书的最后,阿琴波尔迪终于露面了。
阿琴波尔迪曾是一名德国鬼子兵,原名汉斯.赖特尔。瘸腿爸爸和独眼妈妈生有汉斯和洛特一儿一女,汉斯从小脑子似乎有些呆,几次潜水差点淹死。1939年19岁时,汉斯应征入伍,到德国和波兰边境驻防。战争中,汉斯见证了战争的残酷和生命的脆弱,期间还从一个壁炉里,发现了苏联作家安斯基的故事材料,这一大段“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的插入内容,为汉斯以后成为作家进行了铺垫。
波拉尼奥是个极为任性的写手,他的笔几乎不受世间叙述学的束缚,《2666》与《智利之夜》一样,都是信马游缰地写下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像中国传统章回小说一样,会突然插入别的故事,硬生生中断既有的讲述。整部书没有一个清晰的主题贯穿,在译者赵德明写于2011年7月的《 〈2666〉初探》中提到,此书的叙述手法被称为“全景式长篇小说”,并指出“《2666》从整个人类的发展过程中揭示出人性的贪婪、自私和凶残的本性在当代有了迅速膨胀,其势头越演越烈,不可遏制,不可救治。”与此同时,作者通过此书,表达了对知识分子逃避现实的无奈与愤慨,进而化作一种“淡淡的哀愁”,弥漫笼罩在字里行间。
说到哀愁,波拉尼奥的哀愁与雨果.克劳斯《比利时的哀愁》又有所不同,克劳斯是站在比利时俯瞰欧洲,波拉尼奥则是站在欧洲和南美俯瞰地球,打个比方,克劳斯的哀愁是欧罗巴的,波拉尼奥的哀愁是地球人的。
波拉尼奥的健笔从容,是基于对各国历史、政治的多方位了解,以《2666》为例,所涉细节包括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欧洲、亚洲、美洲多个国家,其中就有林彪出逃等事件,随口带出,丰富着本书历史背景的细节。
波拉尼奥太过敏感,他的敏感表现在冷静描述下的细节罗列,表现在白描笔法下显现出的哀愁情感,表现在对人性恶和人间失格大事小情的毫不掩饰,表现在对人物个性、状态、衣服、鞋子品牌的记述,表现在絮絮叨叨罗里吧嗦鸡零狗碎但又极富表现力的语言,表现在他发出的2666年是人类自我毁灭丧葬之地的预言......
波拉尼奥的敏感和独特、超前的,能接收他的敏感,并能正确解码的读者,注定是极少数。《2666》注定是等待被误解的作品,很长时间内只能是小众的谈资。
对笔者而言, 《2666》是以勇闯过关的心态坚持读下来的,读得有些累,但时时会有阅读的快乐,这种快乐仅限于对语言风格的欣赏,与故事无关。《2666》是一座城,我只能在城墙外依稀看到城门、城砖以及敌楼,至于城里的风景,与我无关,乱加评论,也只能是误解。所以,以这篇最不像书评的杂感,致敬这部最不像小说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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