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难民危机：对我们有什么启示？

 

文 | 缓缓君

首发 | 缓缓说

01

欧洲正在面临新一轮的难民危机。

2月29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宣布，土耳其已无法再承受积压在本国的数百万难民，他们决定打开边境，允许难民们自由奔赴欧洲。

次日（3月1日），土耳其内政部长表示，已有超过7万难民越过边境进入欧洲。

一天后（3月2日），土耳其内政部长再度表示，越过土耳其边境的难民数量已超过10万。

考虑到在土耳其的叙利亚难民就有360万，再算上来自巴勒斯坦、伊朗等国的上百万难民，土耳其的难民总数或高达500万。如果这500万难民一起涌向欧洲，将会成为欧洲的灾难。首当其冲的是土耳其的邻国希腊。（希腊和土耳其接壤，难民们可以通过水路和陆路两条通道进入，制图：地球知识局）为了阻止难民进入其领土，希腊一边向希-土边境地区群发短信，号召难民们不要进入希腊国境，一边用水炮车和闪光弹阻止难民靠近。而难民们则高呼“我们要正义，我们要自由”，反复冲击着希腊的防线，并向希腊的边防部队丢掷石块。还有一些难民则试图通过水路登陆希腊，遭到了希腊海岸警卫队的驱赶。其中一艘载有48名难民的船只在海上倾覆，已确认造成一名儿童死亡。就在希腊和难民相持不下的时候，土耳其一边以侵犯人权为由，准备向欧洲人权法院起诉希腊。一边则亲自加入了战场，派遣特种部队向希腊方面发射催泪瓦斯，甚至冲到前线剪断铁丝网，帮助难民们通过。场面一度极为混乱。欧洲各国纷纷站队希腊。欧盟紧急划拨了10亿欧元预算，要求土耳其拿着这笔援助款把难民领回去，遭到了埃尔多安的拒绝。德国和法国则对土耳其进行了公开指责，默克尔称土耳其放开边境的做法“不可接受”，马克龙则谴责当下局面完全是土耳其操控的结果，法国将和欧洲国家一起，应对这次的难民潮。吃过上一轮难民危机的苦，欧洲不愿再重蹈覆辙。022015年7月，默克尔参与录制了主题为《生活在德国》的谈话类节目。在问答环节中，有一个名叫丽姆的巴勒斯坦裔小女孩，向默克尔求助说，四年前她和家人来到德国避难，却迟迟拿不到合法居留的身份，现在父亲的工作签证马上就要到期了，他们一家将被驱逐出境，遣返到黎巴嫩的难民营。这让丽姆非常痛苦，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有一个梦想，就是能继续在德国读书，读大学。丽姆的遭遇和命运让人感到心酸，但她并没能换来默克尔的点头。默克尔只是一脸严肃地告诉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我必须告诉你，政治有时候是残酷的，当你站在我面前时，你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但你要知道，黎巴嫩的巴勒斯坦难民营里有成千上万的人。如果我们说你们都可以来德国，那么非洲的也可以过来了，我们将无法应付。德国现在就处于这种状况，所以我们唯一的回答就是，决定了就不要拖得太久，有些人将不得不回去。”听到默克尔的这番话，丽姆低下头哭了起来。默克尔走上前去，拍了拍她说：“你干得很棒。”这个时候节目的主持人看不下去了，插话说：“我觉得真正的问题不是她干得棒，而是她处境困难，总理女士！”默克尔回应说：“我知道她处境很难，所以想安慰安慰她。因为我们并不想让她们这些人过得如此艰难，因为她让很多人知道她最终的命运是什么。”随后，这段视频被上传到了推特，引发了舆论对默克尔的声讨。很多人指责默克尔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然而，就在2个月后，德国的难民政策出现了180度的大转弯——默克尔宣布德国将不会对前来寻求避难的难民设置数量限制。默克尔的转变很可能和下面这张照片有关。2015年9月2日，一名3岁的小男孩死在了土耳其的海滩上。这名小男孩叫做艾兰，是来自叙利亚的难民。2日凌晨，艾兰跟随父母和哥哥搭上了开往希腊的偷渡船。然而，因为船只严重超载（核载4人，实际乘坐了17人），导致出发近30分钟后，船体就在海浪中倾翻了。艾兰和他5岁的哥哥，以及母亲一起遇难。艾兰的遭遇，震动了整个西方社会。他倒在海滩上的照片，也被称为“最揪心的照片”。艺术家们创作漫画以讽刺那些不作为的国家。也有人发出了震撼心灵的诘问：“如果这幅极具冲击力的照片还不能改变欧洲对待难民的态度，那还有什么能够改变这一切？”这张照片确实一度改变了欧洲的难民政策，德国、法国、意大利、瑞典、希腊……欧洲各国纷纷打出了欢迎难民的标语，一度呈现出极为友好的场面。这其中，德国和瑞典是最受难民欢迎的国家。仅仅是2015年，德国就收到了89万份庇护申请，到2017年底，德国累计接收难民超过140万人。曾经被批冷血无情的默克尔，接收了全欧洲最多的难民。然而，就如默克尔所说，政治有时候很残酷。默克尔拒绝难民的时候遭到了批判，接收难民之后同样遭到了批评，而且后一次的批判在政治上的影响更剧烈。2018年，默克尔的政党支持率从38.3%跌至27.2%，创下5年来新低。同年10月，默克尔宣布，在本届总理任期结束后，将彻底退出政坛。支持率的走低，被认为和默克尔的难民政策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上百万难民的涌入，给德国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032015年的最后一天，就在默克尔宣布不设限额放开难民政策后的3个月，德国科隆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性侵事件。在那个跨年夜，上千名醉酒的男子在科隆火车站对女性进行了调戏、性侵和抢劫。据德国《图片报》的报道，一名叫做埃费林的24岁的女大学生说：“这真是一场噩梦。”“我穿着及膝的裙子，突然间感觉有一只手伸入裙子在摸我的屁股。”CNN则援引科隆警方的说法，当晚报案中有1/4是性侵案。有受害者表示：“男人们围住我们，抓我们的屁股和胯部……我想带我的朋友离开，但在转身的那一刻，有人抢了我的包。”在经历这起事件后，她开始害怕单独外出，担心会被杀或遭到强奸。另一名受害者则表示，当他们跑去向警察求助的时候，却发现警察人手严重不足，根本没有能力维持秩序。事发后，警方逮捕了部分作案者，发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难民。该新闻曝光后，引发了德国民众对难民政策的激烈讨论。白左（白人左派）认为，在上百万的难民中，难免会有一小部分坏人混进来，不能因为个案而否定整个难民群体。而右派人士则认为，难民的涌入引发了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不能因为（对难民的）人道主义而让德国老百姓遭受这一切，这种行为本身是不人道的。在左派和右派针锋相对，激烈辩论的过程中。德国接连发生了一系列难民犯罪事件。比如下面这个女大学，她叫玛利亚。2016年10月，玛利亚在放学回家的途中，遭到了一个名叫侯赛因的难民尾随。侯赛因趁玛利亚走到小巷子的时候，从背后勒住了她的脖子致其昏迷，然后强奸了她。完事后，侯赛因把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玛利亚丢进了河里，致其溺水而亡。（被捕后，侯赛因谎称自己作案时只有17岁，属于未成年人，但后来被证实其实际年龄为22岁）除了强奸之外，关于难民参与偷窃、纵火、故意伤害等犯罪行为的报道也越来越多。右翼人士开始在街头游行，以反对国家接收难民。白左则认为，是媒体在选择性报道，媒体这么做是在加深矛盾，煽动仇恨。双方依然是谁都无法说服谁，直到犯罪数据的公布。根据犯罪学家克里斯蒂安·菲弗教公布的一份调查报道，从2015年-2016年，德国的犯罪率上升了10%，其中新增的犯罪案件中有92%和难民有关。此外，针对全体难民的犯罪调查显示，难民的犯罪率竟高达13%。这无疑给难民提高了犯罪率这一结论提供了实锤依据。04同样饱受难民问题困扰的还有瑞典。瑞典原本是白左倾向非常强的国家。（有些白左在欢迎难民的同时，甚至还号召要给难民们提供Sex ，让人瞠目结舌）然而自从接收了40万难民后，瑞典的社会思潮出现了右转。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难民带来了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2017年1月，3名中东模样的男子，闯入了一个瑞典女孩的公寓，对其进行了性侵。关键是，他们一边扒女孩衣服，一边竟然在网上进行直播。一边直播，一边哈哈大笑。直到警方破门而入时，直播依然还在继续。独立报、Ibtimes等媒体在报道中，称3名男子疑似为难民。之所以用“疑似”，是因为瑞典法律禁止透露作案者的来源国家和移民背景。所以外界永远无法确认这3名男子到底是不是难民，只能从面部特征来推测，他们很可能来自中东或者北非。2018年8月，瑞典国家电视台SVT在报道中给出了一组数据：过去5年里，58%的涉嫌强奸及被定罪的嫌疑人均为外来移民。英国脱欧党创始人奈杰尔•法拉奇甚至将瑞典称之成“欧洲强奸之都”。除了强奸之外，关于难民纵火、偷窃、实施爆炸的事件也在不断发生。在大规模接受难民前，瑞典长期都是左翼政党一党独大。然而随着难民问题的持续发酵，瑞典的右翼政党开始抬头。在这次土耳其开闸放难民进入欧洲之后，瑞典民主党领导人吉米·阿克森和其助手亲自跑到希腊和土耳其的边境发放传单，告诫难民们整个北欧地区已处于饱和状态，别再打瑞典的注意了。05在难民危机显露前，整个西方社会的白左思潮是比较强势的。“白左”是中国人发明的一个词，用来指代白人左派，如今已成了国际新闻中的一个常用词。白左大多出身在富裕的以及知识分子家庭，他们生来就享有良好的资源，他们从来没有面对过残酷的生存权的竞争，所以他们对人类社会抱有一种理想主义色彩，主要体现在对“自由、平等和博爱”的追求。他们坚决反对种族歧视，他们崇尚包容文化和宗教上的差异，他们还鼓励接收来自中东的难民。这在西方主流价值观中被视为一种“政治正确”。这样的政治正确听起来完全没问题，甚至还会让你觉得美好。但是，接收了难民以后呢？治安问题、就业问题、宗教和文化的冲突问题、社会福利分摊引发的经济问题……这些都是你必须要去面对的现实问题。如果这些问题解决不了，就大规模引入难民，其实是对本国国民不负责任的一种行为。当执政者解决不了这些问题，那么与白左相对的右翼势力，就必然会一步步走向历史舞台。这是来自社会的一种纠偏机制。只不过，在纠偏机制发挥作用的过程中，左翼和右翼的针锋相对可能会带来社会的撕裂（看看今天的美国，支持特朗普和反对特朗普的，都非常坚定，民主党更是特朗普支持什么他们就反对什么，导致了大量的内耗）。也有一些代价，已不可挽回。比如那些在性侵案中受害的无辜平民，他们（也有轮奸男性的案件）有的是心灵受到了创伤，有的甚至失去了生命。（苏珊娜，德国一14岁女孩，在德国中部黑森林地区遭到抛尸，警方证实她死前遭受了强奸，而凶手是一名20岁的伊拉克难民）又比如一些难民，他们中的一部分将永远的留在德国、瑞典、法国等等。关键是，这些难民真的能够融入当地社会吗？如果融入不了，这些人的“身份认同”就会是个大问题。甚至会引发文明的冲突。（欧洲穆斯林难民打出的标语：不要民主，我们只要伊斯兰）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默克尔拒绝巴勒斯坦小女孩的那段往事。看似残酷，看似冷血，但其实是对自己国家和国民负责的一种态度。比较可惜的是，默克尔拒绝难民时遭到了谩骂，接收难民后，又一次遭到了谩骂。真的是里外不是人。06看到欧洲国家因为难民问题而焦头烂额，我们可以从中获得什么启示？1.国家安定真的很重要。2010年，“阿拉伯之春”在突尼斯率先爆发，2011年，叙利亚受其影响，陷入内战。时至今日，已经过了整整九年，叙利亚依然处于内战之中，期间还经历了ISIS的侵略、美英法三国的轰炸以及土耳其的进攻。（土耳其一边制造难民，一边接收难民，一边放出难民）对于大量失去家园的叙利亚人，为了生计他们选择了远走他乡，却又被人赶来赶去。融入不了当地社会，缺乏经济和社会地位，最终大量的难民选择了通过宗教来寻求内心的平衡，来寻求自我认同，然而这又造成他们更加难以融入西方社会。最后变成一场多输的恶性循环。这真的很让人感到悲哀。说到底，维护国家安定，大家一起努力建设自己的国家，才是最符合老百姓长远利益的。2.审慎对待外来人口。“请神容易送神难。”无论是难民，还是移民，在制定相应的政策前，一定要仔细考虑清楚，要对自己的国家和国民负责。千万不能像欧洲国家那样，因为同情而放弃自己的原则，然后再回过头来纠偏。这个过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要由国家和国民来一起承受。比较欣慰的是，中华文化一边崇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一边也非常警惕“反客为主”。所以无论在之前的难民问题，还是最近的移民（外国人永久居留）问题上，主流民意在对待外来人口方面是非常谨慎的。（当年姚晨担任联合国难民署中国亲善大使的时候，其言论被认为是在鼓励接收难民，然后网友发起了上面这项投票）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司法部昨天放出消息，称会对公众的意见和建议进行深入研究，在修改完善之前，不会仓促出台《外国人永久居留管理条例》。大家一起提意见还是有用的，这让我感到非常欣慰（详见《理性探讨外国人永久居留条例》一文）。我也觉得这是一个民众参与到政策制定的正面案例。我们国家实行的是人民民主政权，按照官方的解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政权在人民内部实行民主，逐步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专政指的是对境内外敌对势力和犯罪分子实行专政）当民众能够理性表达意见的时候，当整个社会的公民意识不断提高的时候，当官方加强倾听民间意见的时候，我们的人民民主政权也在不断进步。这是中国式的民主，和西方现有的模式都不太一样。但我看到了一些的好的趋势，即：民众走向成熟，政府走向开放。我很期待，中国能在进步的道路上不断前进，并最终走出一条中国特有的道路，让我们的国家和国民走向兴盛富强。

P.s

最后放一个很有意思的视频。

主持人就是否应该接收难民在瑞典街头对街头的白左进行了采访。

每一个受访的人都表示，这是一件好事，当然应该接收啊。

然而当主持人真的带出一个“难民”大哥，问他们是否愿意带回家的时候，有的人说家里没房间了，有的说明天一早要去面试不方便，还有的说自己女儿拉肚子。

总之，无论男女，无论是青年、中年还是老年人，没有一个愿意把“难民”带回去的。

堪称是大型打脸现场。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很多人在表达自己政治主张的时候，是非常理想化的，带有崇高的道德色彩，可一旦真的要让他们付诸于行动，要他们付出相应的成本时，却鲜有人愿意了。

这就是人性吧。

缓缓君：985高校工科男，时代华语图书签约作者。有一些故事，也有一些观点；有一点理性，也有一点温度，已出版《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公众号：缓缓说（huanhuanshuo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