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何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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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大抵会有那么几个交心不换命,托孤不托妻的朋友,算起来,昊哥是一个。
我认识昊哥在初中,一直到高中毕业,七年都是隔壁班。下课就出来站在走廊的栏杆边上听他瞎扯,看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模仿班里老师的口头禅,调侃荒唐的插曲。
他一直有让人笑的能力。
认识昊哥,很多人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一个人总能让人发笑是很牛的。于是我试图理解哭和笑的区别,虽然有泪点和笑点之说,但是我猜,哭是击中了某个点的反应,但笑更多是打偏了的结果。比如昊哥,因为他的脑回路从来和我们都不同,所以他的每一句胡说八道都让我觉得有趣——这大抵是我跟他成为哥们儿之初的最大吸引力。
昊哥饭量极大,据他自己说,在家是用锅吃面条的。很难想象那个场景,有种旧社会富农翻身把歌唱的意思。后来又听说他吃火锅可以一人承包八盘肥牛,吓得我从此只敢请他吃自助餐了。他体态和脸都浑圆,在数次一起旅行的房间里,我有幸见证了那日益丰盈的肚子,尽管因为身高和衣服让身上的赘肉没有过分明显。
顶一头天生的卷毛,好像早晨起床宿舍里永远停水没法洗澡。过去他还常常衬衣加校服裤,一副农产品技术人员要上台领取村里最高科学进步奖似的搭配——“这样不好吗?”在很久远的高中某个周末下午,我俩去学校不远处的商场吃饭,他先去卖衬衣那层逛了一圈,“我发现我确实比较喜欢衬衣,就是古朴(中老年人)的穿着方式。”
关键是面相也没有很新潮啊,我心想。
直到今年过年,按照惯例,我和晶晶还有昊哥出来压马路,在体育馆前面,我们惊讶地发现昊哥手上带了个金!戒!指!就是那种土豪土豪的黄金色儿,30年代的人上了年纪喜欢的款式,或者,80年代的结婚几件套之一。
简直了。他说这是有钱加预示自己更加有钱的标志,就像很多人身上保佑自己的玉一样,我们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尴尬,爆笑不止,努力想跟他分走在马路两边,担心传染上这种直白的炫富方式。
当然,我相信昊哥将来是那种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把钱赚了的人——他聪明至极,财商颇高,号称几个月内在股市里翻过几个引以为豪的跟头。基于这种对自己智商的高度认可,和那一头卷发,我们亲切地送给了他爱因斯昊的网名,以资鼓励。
这些年,我跟昊哥走过了江南水乡,也去过了西北大漠。
在淄博一起长大,高中毕业一起去了华东五市和乌镇,至今他还惦记着彼时认识的姑娘。也惦记着初到上海时已经认定的“钱生钱”奋斗之路。他大一来京,陪他逛了六七所高校,大二的假期去济南,他已经在一门心思考北大了。
这些年,跟大包、小猪和昊哥在烟台的海边喝了酒,跟昊哥和晶晶、彭彭去了甘肃青海和陕西。不知道该骄傲还是遗憾,回首过往,大家都是谈过恋爱的人,但是一起去过最多城市的,竟然是这么个汉子。
若不是一路上都嘻嘻哈哈,他能没边没际地想,胡编乱造地吹,估计很难有这黏着十几年的交情不断。
想起他穿着一身优衣库的休闲衬衣、搭配优衣库的黑色短袖,戴着上台领奖时刚放下的草帽出现在新加坡鱼尾狮公园的样子,就觉得昊哥身上有一股不羁的霸气和不虚伪的低调。
人类社会进展到今天,当一个人把亚当斯密的经济学精髓融化成身上浩浩荡荡的脂肪,那种卸下高尚外衣,赤裸呈现“我要挣钱”的欲望的样子,让昊哥的智慧在背后闪烁着不炫目但难以忽视的金光。我相信,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女生即使不求太帅也愿意为他倾倒的原因。就像多年前杨澜说,男人的帅不在脸上,而在岁月积累的淡定和睿智——昊哥是模范,尤其前半句。
18岁那年,请过几个彼时要好(大部分现在也挺好)的朋友给写过一些箴言。那是昊哥第一次不嬉皮笑脸地给我说了点儿什么。他足足写了四页纸,我印象深刻的是,他说,女人要像一幅画,让人看了又看,依然价值连城,而不是像一双袜子,让人试了又试,最后一文不值,男人更该这样。
我不知道一个18岁的男孩子如何抵抗住了青春的激素强压着自己拿蓝黑色钢笔写下这般人生至理警言,更重要的是,多年之后,我们也不太好评价他到底如何践行了这些于他而言曾是座右铭一样的规划路线。我只是觉得,男人要用事实说话。
当然,昊哥做的,还不错。
他当时还写,男人就应该上战场,应该直面死亡。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有惊讶,毕竟那样一张一看就笑的脸,竟然可以毫无芥蒂地说出这番话——不敢想象战事来临的那天,一个有着葛优黄渤一般爆笑号召力的人,怎样软化了敌人的战斗激情,还是真的就用这种方式展示了这个民族的软实力。又或者,这就是昊哥的另一面,一个男人,战,能无往不胜,笑,能举重若轻。就像我们共同的朋友斌哥曾经说的,昊哥如同不知道什么是烦恼——所以当他一笔一划写下这些的时候,在我心里,他曾经无比伟岸。
昊哥辩证地分析过,要当理性的性情中人,还是反过来?虽不知诱因,但他经常在两个人之后的一个人状态下思考这些看似不着边际事实上会影响至深至远的问题,而且,这句话也深深地影响过我。看到他近些年来那么努力地学习和工作,我毫不怀疑,满嘴笑话之余的昊哥,将来会是思想和行动的集大成者。
而且,朋友熟悉到一定份儿上,自然也有一些潜意识地影响,比如现如今我常常在聊天时打出的“哈哈”,追根溯源,也与他有关——在我的认知体系里,能用大笑来缓解短暂不知所言或者尴尬的只有两位,一位是当年的中国前外长乔冠华,另一位,就是昊哥。
在所有不羁的表面之下,昊哥对金钱的崇拜确实不加掩饰的。凤凰卫视主持人窦文涛在节目里曾说,他把make money翻译成搞钱,有人翻译的更具内涵,叫创造财富,在我看来,这两种翻法,放昊哥身上则兼而有之。他是真的爱挣钱,但是他也真的懂经济,会时不时的在电话或者视频时夹带着调侃和要挟给我讲上一课,假装很专业的样子,让我对最近的国际国内形势醍醐灌顶。这是一个人的内在功力,也是一个学经济、爱经济、做资产评估的专业人士的基本素养和价值体系。
昊哥说过他的理想,就是要去纳斯达克撞一次钟——在每个我们一起旅行回来的假期结尾畅想未来时。“下次出去玩直接美国吧,我想看看华尔街的那头牛。”
他把微信朋友圈的背景图片设置成了那头牛,日夜不休地激励自己。
然后继续带上他的草帽,做个聪明的一休。
文并摄/张秀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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